两个侍卫上前相帮,好容易才将颜玙制服。
那美人竟是韩贵妃的侄女,颜珣的表姐韩婕妤,她原是来为颜珣贺寿的,未料想,甫进缀霞宫,便遭了颜玙的轻薄,更是险些被颜玙玷污了去。
她一逃出生天,便冷声朝旁的一侍卫道:“你且送一桶冰水来。”
侍卫应诺,不多时,便将冰水送了来,她接过冰水,毫不犹豫地泼在颜玙身上。
一桶冰水劈头盖脸而下,颜玙顿时遍体生凉,终是清醒了些,他望着面前的韩婕妤,勉强笑道:“韩婕妤,你怎地来了?”
韩婕妤并不理会颜玙,不紧不缓地朝颜珣贺过寿,才向着颜玙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韩婕妤气质清冷,宛若隆冬的红梅似的,说罢,也不管颜玙如何反应,转身便走。
颜玙怕她去向文帝告状,紧跟上去,却是被她冷冷地一瞥,霎时钉在原地,她这一瞥一如在瞥甚么污秽之物一般,无半点厌恶,甚至无半点旁的情绪。
韩婕妤近来甚受文帝宠爱,若不是入宫时日尚短,应当早已封妃,曾有一昭媛嫉妒韩婕妤受宠,又仗着自己位分高于韩婕妤,将韩婕妤好生讥讽了一顿,文帝听闻此事,即刻便命人将那昭媛杖毙了去。
而今颜玙轻薄了韩婕妤,此事恐怕无从善了。
众人怕惹上祸端,纷纷四散而去,萧月白与颜珣亦出去了,少时,这缀霞宫便只余下颜玙一人。
萧月白、颜珣俩人坐马车回了府去,府里已整顿妥当了,虽仍是破败,但却十分之洁净。
骆颍已为颜珣整理好卧房,见颜珣进来,便将颜珣引到卧房,又恭声道:“不知殿下可觉得有何短缺的?”
“若有短缺,我定会告知于你,你且先退下罢。”颜珣扫过骆颍,末了,定在身侧的萧月白面上。
骆颍应声退下,又将门合上了。
颜珣扑到萧月白怀中,磨蹭了良久才道:“先生,你无事罢?”
“无事。”萧月白摇首道,“只是有些对不住韩婕妤,我瞧见她行至门口,才故作慌乱地逃到了门口,害得她受了轻薄。”
“不是你的过错,即使你不故意将皇兄引至表姐面前,皇兄醉酒,见表姐貌美,许亦会轻薄一番。”颜珣淡淡地道,“表姐盛宠,不知此番皇兄可能凭借赵家全身而退?”
“我们便静观其变罢。”萧月白柔声道,“殿下,我身上沾了些酒气,想先去沐浴。”
“好罢。”颜珣瘪瘪嘴,“那先生沐浴过后,定要与我同睡,我怕黑,倘若无先生相陪怕是难以成眠。”
萧月白粲然一笑,垂首吻了下颜珣的额角:“殿下,你已年满十五,怎地还这样怕黑?”
“我就是怕黑呀,先生你勿要嫌弃我。”颜珣撒娇地勾住萧月白的脖颈,双手摇摇晃晃着,又眨巴着水汽盈盈的双目,“先生,先生,陪我睡。”
萧月白受不得颜珣这般模样,一颗心脏软得厉害,不由颔首道:“好罢。”
萧月白沐浴过后,便回了颜珣卧房,颜珣亦已沐浴过了,坐在床榻边缘轻晃着双腿。
见萧月白进来,颜珣展颜唤道:“先生。”
第58章承·其十
天家重仪态,纵然是幼童也不应这般不庄重地坐在床榻边缘晃着双腿,故而颜珣这模样倒像是长于市井之中的少年,无拘无束。
此刻,颜珣神情柔软,双目蕴着水汽,微微湿润的额发凌乱地贴在额上,为他平添了些稚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