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齐整的亵衣蹭得开了大半,埋首于其上:“先生,你抱紧些,再抱紧些。”
萧月白顿觉心口的皮肉灼热难当,依言将手收紧了些,颜珣才心满意足地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颜珣一夜好眠,次日一早是被萧月白吻醒的,他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萧月白昳丽的面容,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因还含着少许睡意的缘故,漫出了慵懒之感,这点慵懒勾在眼角眉梢,衬得萧月白顾盼间愈加惑人。
“先生……”颜珣轻唤一声,“先生,你吻了我几下?”
萧月白起得身来,穿着中衣,甚是认真地答道:“五百下。”
颜珣下意识地以指尖划过唇瓣,朝着萧月白皱了下鼻子:“先生,你骗我。”
“我原就是骗你的。”萧月白含笑道,“阿珣,起来罢。”
颜珣伸长了手勾住萧月白的一截衣袂,仰首问道:“先生,你究竟吻了我几下?”
萧月白穿妥了衣衫,方侧首望住了颜珣:“我不过吻了一下你便醒了。”
颜珣如同幼童似的掰着手指,向着萧月白比了个四,又比了两个九,不满地道:“那还差四百九十九下。”
萧月白一把将颜珣揽到自己怀中,柔声道:“阿珣,你勿要撒娇了,且快些起身罢。”
“好罢。”颜珣乖巧地应了一声,又要求道,“那先生帮我穿衣衫罢。”
萧月白故意提议道:“骆颍才是你的近侍,我不如唤他进来帮你穿衣衫可好?”
“不要,我要先生帮我穿。”颜珣本性羞怯,穿衣、沐浴之事皆是自己动手,从不劳烦旁人,但萧月白于他而言却是不同。
今日须得与韩莳一道去大理寺见孟愈,萧月白无暇再逗弄颜珣,便拣起颜珣的中衣、外衣,帮他穿了,又俯下身去,为他系上了腰封。
萧月白手部的肌肤每每与颜珣的肌肤相触,颜珣都会觉得心脏略略有些失序,他偏过头去,望向窗外,外头只零星微光,也不知今日是否会是晴天。
“阿珣。”萧月白以一指挑起颜珣下颌,迫使颜珣转过头来,“阿珣,你在想甚么?”
颜珣答道:“我在想今天可会是晴天。”
说罢,他又略显担忧地道:“不知今日行之身子如何了,不知今日行之被刺案可能水落石出。”
萧月白垂下首去轻触颜珣的唇瓣,一触即离:“阿珣,你定然能如愿。”
俩人各自洗漱完毕,颜珣牵了下萧月白的手,又松了去,走在了前头,走了两步,方回首笑道:“先生,走罢。”
萧月白、颜珣俩人随即下了密道去,韩莳的身子较昨日好了些,虽是手脚无力,但已能自己起身了,他洗漱了一番,才在颜珣的搀扶下,踉跄着出了密道去。
外头放晴了,扎眼的光线催得韩莳双目生疼,几乎睁不开眼来,他拼命地眨了几下眼,才勉强适应了。
他已有许久未曾见过阳光了,登时激动得不能自已,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容易才得以生还,直觉得眼前的景致美妙得紧,即使是石板缝里秃得只余下草根的枯草都鲜嫩可爱。
“阿珣,多谢你为我要来还魂丹救了我的性命。”韩莳昨日精神不佳,现下才想起来应当向颜珣致谢。
颜珣方要开口,却见到有一道黑影乍现,那黑影窜到萧月白身侧站定了,正是陆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