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
却原来,萧月白适才是忍着剧痛与自己说话的么?
萧月白当真会死么?
萧月白倘若死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颜珣走到萧月白身边,跪下身去,将他抱在怀中,道:“萧相,我的心口疼得厉害了。”
怀中的萧月白已是吐气多进气少,颜珣如他所愿,垂首吻了上去。
萧月白假若尚有意识,对此必然欣悦不已,只可惜萧月白已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一吻毕,颜珣扬声道:“宁御医何在?”
宁御医本就候在门外,听得颜珣唤他,立刻推门而入。
他见萧月白大半沉于鲜血,急匆匆地为萧月白止血,只是这血好像要流尽了才肯罢休,半点止不住。
他心生一计,朝颜珣恭声道:“陛下,将那千年老参熬了汤药或许能够救得萧大人一命。”
颜珣不假思索地道:“那便熬了罢。”
宁御医提醒道:“全天下仅仅余下这一支千年老参了。”
颜珣不耐烦地道:“快去熬了来。”
宁御医折腾半晌,好容易为萧月白止住了上,又重新包扎了一番,才亲自熬人参去了。
萧月白再次转醒之时,入眼的是颜珣毛茸茸的发顶,他直认为自己已是死人了,也不怕惹颜珣生厌,毫不犹豫地便抬手揉了一揉。
便是这一揉,将颜珣吵醒了,颜珣眼下的肌肤附着青黑,他瞧见萧月白醒了,唇角勾起了少许:“萧相,你醒了么?”
萧月白愕然:“阿珣,我还未死么?”
颜珣的双目泛起了雾气来:“你确实未死。”
“阿珣。”萧月白坦白地道,“阿珣,我之前其实是故意为之,纵使不被刺,我亦能护你周全,我是故意撞到你母后的匕首上的。我知晓我只要活着,你便一生无法从我的束缚中解脱,且我若是为你死了,你应当能记得我久一些罢?而今,我又活了过来,待我痊愈,我便会一如此前一般日日轻薄于你,日日抱着你入眠,不许你多看旁人一眼,不许你娶妻生子,不许你稍离。阿珣,我知你不愿如此,你还是快些将我杀了罢。”
萧月白言罢,阖上了眼去,引颈待戮,面色平静。
突地,却有温热的物什伏在了他的唇上,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来,窥望着近在咫尺的颜珣,战战兢兢地问道:“阿珣,你吻我作甚么?”
颜珣不答,反是恍惚地道:“萧相,我原以为自己是盼着你死的,但见你性命垂危我却不知怎地心口疼得厉害。”
他稍作停顿,望住了萧月白:“萧相,许我在自己都不知晓之时便喜欢上了你。”
闻得此言,萧月白不敢置信地双目圆睁,少顷,试探着吻住了颜珣的唇瓣,见颜珣动情地阖上双目,他又得寸进尺地道:“阿珣,松开唇齿来,放我进去。”
下一瞬,他的舌尖便顺利地潜入了颜珣柔软的口腔之中。
吻了许久,颜珣都未有半分抵抗,反是愈加沉醉其中,甚至连双手都缠上了萧月白的脖颈。
萧月白惊喜交加,直到颜珣喘不过气来了,才将颜珣的唇舌放过了去。
颜珣心下悸动难当,不住地喘着粗气,他眼前的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绽出了灼灼的桃花来,那桃花蔓至眼尾,昳丽万分,又生出了诱惑之意。
还未待他喘匀了气,萧月白的唇瓣抵着他的耳垂道:“待我痊愈,我们来行那天底下最为快活之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