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对警察的态度并不是友好的,因为我们不仅穿一套制服,还有手枪和警棍。我们工作取得成绩,他们也高兴,一旦出了毛病,便群起而攻之,真让人没有办法。”十津川情绪消沉地说。
“对于此案你还有什么看法?”本多又问了一句。
“人们只怕出现第三个受害者,但却不知预防有多困难。我们的刑警为调查案子,脚都跑麻木了,还被指责无能,说来实在可怜。”十津川话中充满了牢骚。
“今天是十七日吧?”本多问。
“是的。连今天在内还有三天,我们将全力以赴,希望能抓住案犯的有关线索,以防止命案第三次出现,但也不能过于乐观。”十津川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那好,就拜托你了。我不希望再让年轻的女孩死去。”本多说。
“我会认真去办的。”十津川说完即想起身告辞。
本多见十津川起身欲走,又叫住他。
“这次侦破命案,田岛刑警也参加了?”本多问。
“田岛参加了,他怎么啦?”十津川有些惊疑。
“在芦花公园被杀的由美子的父母来抱怨了。查访时,田岛刑警说死者‘躯体真美’,这话传到她父母耳中了。”
“知道了,我会提醒他的。”
十津川告辞了。
十津川知道,三十二岁的田岛因外遇而离婚。
十津川并不想用这件事来说他。
品德方面,警察的确比其他行业的人要高超得多。
要是一般的上班族,喝醉酒纠缠一下年轻姑娘,大概不会有什么事;警察就不同了,会挨报纸的痛骂,处理得不好,还要打饭碗呢!十津川基于这种认识,觉得只要工作能力强,对女人有点随便也不妨,因为警察毕竟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嘛。
但既然课长都点了田岛的名,还是应该提醒他注意的。
回到房间后,到东长崎一带查访的白石和青木也回来了。
两人都没有掌握到凶手的任何线索。
十津川听了他们的报告后,说:“请把田岛叫来。”
身材高大的田岛来到十津川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吗?”田岛俯视般地望着十津川问。
“由美子的父母对你有意见了。你曾说受害人‘躯体真美’的话,传进她父母耳朵了。”十津川开门见山地说。
“真的?”田岛满不在乎。
“你不相信受害者的父母前来抱怨?”
“由美子是赤裸着被杀的,我又不能闭着眼睛,怎能不看到她的裸体呢?因为她身体确实很美,才说了那句话,并没有侮辱死者之意。”
“可是人家却生气了。下次去拜访时,向他们道歉。”
“需要道歉吗?”田岛不服气地瞪着眼睛说。
“这类案件,我们很需要市民合作。如果被害人父母疏远我们,对破案是不利的。这不仅是你个人的事情,所有办案人员都将遇到麻烦呀!你想,你个人能解决整个案子吗?”
“要是可以的话,我一个人去解决看看。”
田岛顶撞十津川的时候,老搭档安井过来解围说:“你一个人干?可别忘记我呀!”
田岛沉默不语。
安井拍着他的肩膀说:“想起了一件事,咱俩去查访吧。”说着硬把田岛拽走了。
过了一会儿,安井独自返回来,向十津川诚恳地说:“请原谅田岛。他虽然有点倔强傲慢,却是很能干的刑警啊。”
“我知道他很能干。”
“那么,非要他去向受害人家属道歉吗?”
“是的。他必须去道歉。”十津川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
田岛是否真的去道歉了,十津川再没有过问。
对田岛和安井这两位刑警,他是信得过的。
近日来,最使十津川头疼的是那可怕的星期五正分分秒秒地逼来。
尽管十津川他们已竭尽全力,那个飘乎不定的魔鬼,无论怎样查访,也找不到新的线索。
惟一的目击者通产省事务官三木,也没有提供出很具体、很有价值的证据来。
白石和青木已几次拜访他,让他尽量提供些什么,但终未能奏效。
十津川下令停止了对三木的查访工作。
因为如果一再反复讯问,三木有可能会编造出一些证据来,这样反而会使案件人为地复杂起来,甚至导致意想不到的坏结果。
市民们也向警方反映了不少情况。
有人在电话中模棱两可地说,自家住宅附近常有一个男人徘徊,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年轻女人,他们怀疑是强奸杀人的凶犯,要求警方去查办。
有的人更肯定地说,住在某处公寓的男子就是凶犯……
按着报告人提供的地址,十津川一一派人去调查了,结果都与此案无关。
其中还有女人跟男友吵翻,气愤不平,才打电话指控男友是杀人凶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在一无所获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凶犯预告的可怕的星期五十九日来临了。
这天,从清晨就开始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