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一件事情令十津川瞠目结舌。
受害人吉川知子的父亲来到专案小组,申请撤销对佐伯裕一郎的控诉。
“这究竟是为什么?”十津川问知子的父亲田岛等几个年轻的刑警脸色都异常难看,他们鄙夷地睨视着知子的父亲。
知子父亲眨着眼睛,说:“女儿坚持要撤诉,我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这事对女儿来说总不是光彩的。““可是,吉川先生,你在医院曾要我们尽快逮捕凶手啊!”十津川问。
“那时,因为女儿受伤,我失去了理智才那么说的。幸而女儿的伤并不严重,她也有受拐诱的过失”吉川说话不那么硬气。
“见过东田律师了,是不是?”十津川注视着对方的表情,态度严肃地问。
“我不认识东田律师。”吉川有点尴尬。
“是被威胁,还是接受了贿赂?”十津川有意刺激他说。
“真不像话!我不会拿心爱的女儿作金钱交易。”
“那是受威胁喽!人家会说,一旦到了法庭,女儿的丑事被公诸于众,会伤害脸面对不对?”
“我确实不愿意让女儿受更大的伤害。如果在法庭上凶手胡说八道,女儿日后还怎么作人?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这话很像东田律师说的,对吗?”
“警部,我只希望以父亲的身分保护女儿的荣誉,这就是我撒诉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把情人旅馆一事化为无事?”
“是的。”
“可是,吉川先生,有件事希望你考虑一下。”
“什么事?”
“星期五的汉子已经杀了三个女人,我们认为那凶手可能是佐伯裕一郎,二十六日星期五也许要杀知子小姐,作为第四个牺牲者。”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逮捕他好了,因为他已经杀了三个女人。为什么非要以我女儿的轻伤作凶手的依据呢?”
“很遗憾,因为证明佐伯是前三个女人的凶手证据。还不确凿。”十津川老实地说。
“那你们去找证据好了,这正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嘛!”知子的父亲几乎愤怒地吼道。
“当然,我们也在全力地去搜集证据。可惜的是,至少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可再过四天星期五又到了。
为避免再出现新的被害者,我们想先拘留佐伯裕一郎。
所以,我们很需要吉川知子的帮助。““不管怎么说,我女儿与星期五的汉子没关系,我要坚决撤诉。”
“你这样做等于帮助了星期五的汉子!”十津川不无埋怨地说。
“总之,也许你会说我自私,只考虑知子的前途,而不顾别的年轻女人的死活。”
知子的父亲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十津川并非不了解此时吉川先生的心情。
在他看来,吉川的女儿适逢豆蔻年华,作为父亲最怕女儿受伤害。
东田律师很可能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见十津川不语,吉川先生继续说:“撤诉的原因,固然是女儿的意愿,我和内人也是同意的。知子才二十四岁,己有人提了几次亲。
这种情况下,以强奸案的受害人被提到法庭,被人胡言乱语一番,她今后的前途就全完了。如果对方是连续杀人的罪犯,电视和报纸的记者会蜂拥而至,我女儿可怎么应付?”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不管你理解不理解,即使交付审判,女儿说她绝不上法庭,如果被强行拉去,也绝不作证。对此,我们已经决定了。”
“吉川先生,请你不要胡说!”田岛刑警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呵斥一句。
吉川吓了一跳,不满地瞥了田岛一眼,耸耸肩膀。
“我们是为你家小姐拘捕凶手,到现在你竟然说要化作无事,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太轻视警察的使命了!“田岛又吼了一句。
十津川一面用手示意、安抚田岛,一面对吉川说:“吉川先生,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也请能体谅我们工作的难处。”
“我懂,但无能为力。我不想让女儿作为强奸犯的受害者而抛头露面。”吉川顽固地说。
“不能妥协吗?”十津川缓和着气氛说。
“妥协什么?”
“我们警察不能漠视受害人的意志,也不能强迫你女儿控诉。但是,我们因有连续杀人的大案,不能立即释放佐伯,可否将撤销控诉保留到拘留期限为止?”
“拘留期限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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