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忙讨好的给他爹的茶盏里添了点热水,“我是说那个百里钧都没见过我,为什么要向我提亲?”
苍辛看了眼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听他们说话的幼崽,心道:怎么没见过?天天跟你睡一张床,吃一碗饭,恐怕比我这当爹的都了解你。
泽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幼崽正伸出右爪神情认真的舔毛,察觉到两人的目光落在它身上,极为自然的放下右爪,舔起白花花的胸毛。
泽漆盯着幼崽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仙尊百里岑,百里岑——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一拍脑袋,转头问道:“父君,百里岑跟百里承什么关系?”
苍辛的目光从幼崽身上转回到他身上:“百里承是百里岑的二子。”
连排行第几都知道,泽漆望着他爹,心里有个念头隐约冒了出来:“父君是不是早就知道百里承是百里仙尊的儿子?”
苍辛不置可否,只道:“百里此姓,即便是在仙门,也并不多见。我所知晓的,也唯有百里岑一人而已。”
泽漆闻言,神情愤愤道:“那父君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苍辛以为他在怪自己瞒着他,遂语重心长解释道:“泽漆,我瞒着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百里承的身份若是暴露,他在澜沧山,行不到百步便会有数之不尽的魔族拼了命也要置他于死地。泽漆,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至少不能死在澜沧山。否则,仙门和魔族表面上的百年安宁,立时就会被打破,到时战火四起,生灵涂炭。我想,这种情形也不会是你想要看到的。”
泽漆一脸懵的看着他爹:“父君,你在说什么?”
苍辛也愣了:“你方才不是在怪我没告诉你百里承的身份吗?”
泽漆哼道:“当然怪你!你要早告诉我,我不是早就知道崽崽的身份了?要是早知道崽崽身份,我今天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了。”
苍辛听到他第一句话时,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不小心泄露了什么,于是捏了捏笼在袖子里的手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道:“你知道他什么身份了?”
他已经允诺百里岑,不会主动跟泽漆提起幼崽的身份,一方面是为了以防有心之人知道之后挑衅滋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泽漆。若是此事泄露,难保不会被百里岑当成不信守承诺之人。泄露百里钧身份事小,被人质疑他堂堂魔君的人品事大。将来若是传出去,他该如何统领魔族?
苍辛兀自担忧着,却见泽漆撇撇嘴道:“你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我再不明白,我就是个傻子。”
苍辛心里的担忧越发大了,又不能明问。万一直接把话抛出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只好顺着泽漆的话模棱两可道:“那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