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瑜便枕着他的大腿看着他忙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熟悉的气息围绕下,他这才终于安心睡去了。
林迟放下了手里的绣品花样,托着下巴盯着陆辞瑜的侧脸。
就像几个月前他躺在对方的腿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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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陆公子晕晕沉沉了好几天才终于把状态给调整了回来。
他这一病,冬天的日子直接过去了不少,这期间薛钰和辰明衍一同弄的铺子也准备完毕开始盈利了。
与现有的菜系全然不同的新的口味,明眼人都可见的市场前景和发展空间实在是太大了,薛钰一个人定然是吃不下来的。他不知与辰明衍达成了什么协议,用他薛家遍布天南海北的商路酒楼人脉开路,辰明衍这尊大佛则是在背后开绿灯做后台。
反正都要找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员为自己撑腰的,既然都要交这笔“孝敬钱”,还不如直接交到最大的那位手中,也算是给自己博一个好感度。
何况别的官员也不一定能够护住他。
小半个冬天逐渐过去,他们用来提前试水的几家铺子逐渐投入了运营,第一笔分成的净利也送到了陆府。
银子占地不说且运输不便,薛钰便做主体铜钱银子各自提了几箱,剩余全部兑换成了银票送来。
在这个时空银票倒不仅仅局限于存银子的凭证了,虽然主体功能还是这个,但却发展出了一类同样可以作为一般等价物交易使用的,倒是替陆辞瑜省下了不少麻烦。
距此最近的那个镇子实在是太小了,连带着钱庄都是小小的一家,薛钰给的银票大多是面额千两的,这么一张怕是整个钱庄都兑换不开。
难不成他还能提钱之前先行几天通知吗?这样估计转眼间就传遍全镇子了。
陆辞瑜换了身见客的衣服抱着暖手的小炉靠在椅上,见林迟有条不紊的给薛钰的手下安排休息的地方准备茶水点心,心底骄傲自豪与其他说不清明的感情掺和融杂在一起。
林迟现在越来越有主家的气场了。
真好。
他病的其实不重,只是陆辞瑜平时就是一副俊俏郎君的文弱模样,这么呆了几日后整个人都显出来几分虚弱病气,看着更像是一吹就倒的那种了。连带着薛掌柜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不少,就怕惊扰到他。
陆辞瑜:“……”。
他也不能提着人脖领子说自己早就好了没事了啊。
薛钰本身就有意和陆辞瑜交好,连带着薛掌柜也想着拉进二人的关系。
士农工商属商最贱,但这话也是有针对性的,起码在这么一个小镇子里薛掌柜仗着背后的皇商薛家是说一不二的。
他放了消息想找几个人和陆辞瑜做保,几乎大半个镇子及附近的村子中的学子都来了。
在这个小镇子里的多是没家底的穷人家孩子,真正有能力的都去县里族里的学堂了。对这些人而言不说别的,光是在书局掌柜面前露一下脸刷个存在感这种事情就极具吸引力了。
薛掌柜留了一份名单在案上,示意陆辞瑜有空再慢慢筛选,他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陆辞瑜望着那份名单叹了口气。连这些最看不起满身铜臭味儿的商人的读书人都能折腰……钱与权,当真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