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轻叹了声,他将他身上的被子掖好,这才端着那一盆血水离开。
收拾一切之后,她站在玄舞的房门外,安静地等候着,那一扇门一直都是关闭着的,隔着门板,她听不到屋子里的动静。
不过玄舞已经将自己与凤黎苏关在里面好些时候了,就是她都为凤绛衣清理了那么多的伤势。
常相思站在房门外又干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看到房门终于被打开,玄舞走了出来,白袍上染了不少的鲜血,有刚染上的,也有已经干涸的。
看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淡笑。
“在这里等候了些时候吧,王爷那边情况如何了?”
“目前还算稳定,就是失血过多,内伤有些严重,外伤我已经处理过了,至于内伤与药方还需你来,我的医术尚且医治不了他的。”
她说的是实话,若是外伤她还能够开点儿补血的药方,但凤绛衣情况不同,他中了海棠红,药方她是不敢随便乱开的。
玄舞颔首,“我去看看王爷,至于皇上的伤势……”
说到这里,他看向常相思,“皇上的头部撞击到了亭子上的柱子,力道不轻,脑袋被撞破了,虽然流了不少的血,但里面还是有淤血存在,一时间没有办法完全清理出来,我只能以银针清除少许,至于能不能够醒来,醒来会如何,还得再看,你要有心理准备。”
“兴许……醒不来了,就算是醒来只怕也不会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不过一切尚未定下结论,还需要看皇上恢复如何!”
常相思猛然一震,兴许醒不来的意思是……
会死,还是如植物人一般的存在吗?
一个帝王落到这样的地步……
那么她常相思便是凤临国的罪人!
而且凤黎苏还这样年轻,如果就此死了……
这样的恩情太重,她无法承受!
深呼吸了口气,她朝着玄舞道,“尽力医治吧,如果有需要什么药材的,你尽管说,我会尽力弄来!”
玄舞颔首,“我会尽力的,你进去看看他吧,别动到了他,脑袋上的血好不容才止住的!”
常相思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说九花瓣的事情,还是她看过凤黎苏之后再亲自去拿吧,玄舞没再说什么,朝着凤绛衣的屋子走去。
常相思进了房间,屋子里阵阵血腥,换下来的衣物染血尚未清理,地上也有不少的血迹,怪不得玄舞的白袍染了那么多的血。
此时凤黎苏头上被包扎得厚实,侧边可看到洁白的纱布上从里面渗透出鲜红的血迹,此时还处于昏迷当中,脸色苍白。
许是因为撞击的缘故,他的脸似乎也微微有些发肿起来。
常相思不知他身上其余的伤势如何,但还是给他把了脉象,眉头微微地蹙起,最后还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皇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没有救我!”
她宁可躺在这里的人是她,也不愿意欠了他一条命!
“好好地休息吧,你一定要醒来,凤临国还需要你,而你总也不希望我成为凤临国的罪人吧!”
只是床上的男子还是没有动静,依旧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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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相思与玄舞说明了九花瓣的位置,玄舞见她想要亲自过去也不阻拦。
毕竟这个时候人手不够,凤绛衣与凤黎苏二人都在昏迷当中需要他看守着以防万一,无涯也被派去安置那些受伤的暗卫,紫音公子则是送走了花如魅的尸首。
如今九门关来此的人不多,去青沐公子的府邸也就只有常相思了。
为以防万一,他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瓶子交给她。
“如果遇上对手,这瓶子里装得是一些有毒的粉末,碰到眼睛会暂时性失明,你带在身边但要记得自己别碰到了粉末。还有天黑之前若是还没有寻找到九花瓣也该回来,别让人担心了!”
常相思接过瓶子藏在怀里,而后慎重地点头。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那边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应当不会有人,而且青沐公子也身受重伤,当时就逃走了。”
玄舞也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这才应许了她的要求,看着常相思离开之后,玄舞这才吐了口气。
而后找来了小二,让他帮着煎药,自己便在两个房间里来回照应着。
青沐公子的这一处府邸,位于偏远之地,府邸的大门上并没有挂上牌匾,外头依旧可见张灯结彩。
入口处的尸体不少尚未清理,一地上的血腥,让人作呕的还是那些断肢残骸与洒了一地的五脏六腑,甚至可见几张被撕下来的涨红的脸皮。
纵然是常相思早已习惯血腥,然而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一阵恶心。
第一次见花如魅便是今日了,可惜花如魅已死!
这些可怖的尸体一定是花如魅留下的吧!
如果不是为了今日救她,或许花如魅也不会死了。
一路走去,地上躺了不少的尸体,看衣着都是青沐公子收下,或是她重金聘请的江湖上的人士,可惜了这些人因为贪念,最终为财而亡。
而如今青沐公子的资产加上从肖慕手中得到的,对于聘请这些江湖人士出马兴许花了不少的钱财,然而对于这个时候的青沐公子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府邸很安静,就是一个下人也都没有见到,许是看到这样厮杀的场面,一个个都逃走了。
常相思直接朝着她在这里居住几日的阁楼大步走去,知道青沐公子的房间与她居住的房间很近,也就是今日用作新房的那一间。
外头贴了双喜的剪纸,还挂了一整排的灯笼,看起来确实很喜庆。
此时房门是开着的,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就是经过打斗桌椅凌乱地倒在了地上,桌上的喜饼花生等食物也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她的目光没有在这些东西上面停留太久,很快就寻找了起来。
倒是不难找,因为她很快就看到了梳妆台上那一只黑色的小水缸,常相思一看到那一只黑色的小水缸心中是万分激动的。
她小跑了过去,看着完好无损的小水缸,也庆幸他们打斗的时候没有碰到了它。
里面的水有大半缸,这么往里面看去只是水,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可当她将手伸了进去,触碰到花瓣的时候,轻轻地拽了出来,看到那一株连个根部都是蓝色的九花瓣时,心情极为激动。
一抹笑意终于挂在她的唇畔上,今日真是糟糕的一天,可如今看到这一株九花瓣时,她突然觉得这几日所有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得到它!
若不是凤黎苏伤得这般严重,她真觉得一切都值得,可以想到凤黎苏的伤势……
那一丝刚挂在唇边的笑容缓缓地消逝,她只希望凤黎苏能够赶紧地好起来。
常相思没有停留太长时间,便离开了府邸,只是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停放在那里。
而距离马车不远处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南宫涑,一个是含香。
南宫涑似乎也受了重伤,含香一身白衣染了不少的血迹,看样子也受了伤,脸上蒙着的面纱已不知道掉落哪儿去。
南宫涑的背上背着一名身着新郎袍的男子,而含香在一旁哭着,一路上喊着,“公子……”
常相思抱着手中的缸子朝着他们走去,南宫涑与含香此时也看到了她,更是见着了她手里的缸子,只不过他们并不清楚那一只缸子装了什么。
倒是含香看到那一只黑色的缸子觉得有些眼熟,那似乎是公子的东西!
含香看到常相思,立即嗫嚅着唇出声,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
“夫人,公子他……公子他不行了!”
南宫涑就这样背着青沐公子站在她的对面啊,抬起眼冷冷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