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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奕仰天一笑,转身而去,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此时就这样傲然离去正合适不过。
再多待一时半刻,庞奕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否保持住这般高傲姿态了,其实适才夏凡所选择的那道身影也并非完全不着边际,庞奕知道夏凡已然摸着了“龙行天下”的门槛,只不过是还差了些火候而已。
然而这已经令庞奕万分震惊了,当年自己修习龙行诀的时候,不知道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才初窥到这“龙行天下”的门径,而这“昊瑀”却是一目了然,简直妖孽!
想着这些,庞奕走出奇王府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如今夏凡已经掌握了行云流水和天马行空两个境界,此行北疆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庞奕对夏凡也放心了许多,而这天行诀第三重的龙行天下,能悟透多少就看夏凡自己的造化了。
“王爷,圣旨上说三日之后辰时初刻启程,我们还是早作准备吧。”聆妤无奈地苦道。
“整理行装就交给我和梓蔷,殿下和王妃尽管放心去休息。”菁竹说道。
“是啊!就剩三天了,殿下和王妃一定要抓紧一切时间在一起亲热啊!”梓蔷认真地说道。
“这小丫头又口无遮拦!”聆妤羞赧地气笑道。
“好!这件事就听菁竹和梓蔷的,我和王妃这就回后阁啦!哈哈!”夏凡大笑着拉起聆妤就往后面走,直教聆妤脸红得娇艳欲滴,菁竹和梓蔷咯咯地偷笑个不停。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夏凡和聆妤就在寝阁之中寸步未离。
所有人都不禁感叹王爷和王妃如胶似漆,实际上夏凡在抓紧一切时间为聆妤炼制玄阵符纹子弹,而聆妤也在抓紧一切时间将自己所知道的玄阵知识尽可能地多告知夏凡一些。
玄阵枪自然是要留给聆妤,以夏凡现在的气脉元力,炼制玄阵枪和符纹弹这种小器物根本不需要用到炼炉,随时随地徒手可炼,所以聆妤也不与夏凡推让玄阵枪,只要夏凡能够安心,聆妤一切皆由着他。
三天三夜的时间,各种炼材不断地被送入后阁,奇王府上下都在纷纷议论王爷和王妃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却不知夏凡昼夜不休地为聆妤炼制了上万颗符纹子弹。
一晃三日时光已过,夏凡不得不告别众人启程。
“王爷一路小心,千万保重身体!”
奇王府门前,聆妤双眼含泪,千言万语也难道尽对夏凡的不舍,可是却又不敢让夏凡多生牵挂。
菁竹和梓蔷等府中家仆也是眼泪成行,万分难舍。
“哈哈,大家不要好像送丧一样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夏凡笑着道。
“呸!九皇兄尽说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呸!”昊璃急道。
“哈哈,我走了之后府里就托付给你了,照顾好皇嫂啊!”夏凡对昊璃笑道。
“托付给我什么?”昊璃不悦地道,“你前脚走我后脚也走,我的俊王府也已经建好了,难道还在你这儿待着?”
“那有什么?又不是外人。”夏凡笑道。
“什么不是外人,你都不在家,我这小叔子还跟嫂子住一个院子那算怎么回事儿?岂不被人说闲话?”昊璃哼道。
“哈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夏凡不禁大笑,“行了,都回去吧,队伍已经在等着了,我走了!”
夏凡见不得众人哭哭啼啼,果断打马而走。
直接来到后城典狱司,役犯队伍已经列队待发。
充军役犯大约有五千人,负责押解的官兵近一千人,所有位置都有人各司其职,夏凡不用操心其他事情,只管下令启程就行了。
队伍浩浩荡荡,直接后城西北门出城,转行上向北大道,正经过玉香河上游。
只见一艘华美楼船停于河上,船头船尾、顶层露台皆有许多女子向这边遥望献唱,歌述离别相思之情。
“无法追赶你离去的脚步
痛恨遮掩你身影的尘土
你不曾问过我的伤心痛楚
你不曾回望我的泪眼模糊
无心看云卷云舒
无心问花开花枯
只盼望你能回首一顾
……
不能忘记你在耳畔轻抚
日夜伫望着你归来的路
你是否知道我的思念愁楚
你是否哀怜我的轻影孤独
不记得日落日出
不记得星转星逐
只剩下心中想你的苦
……
万千柔情留不住
伶风幽雪凋敝树
无怨无悔独自依恋着有你的朝朝暮暮
还能守着有你的记忆
我也知足……”
路上之人无不认得,那楼船正是原来的抱月楼,如今的闭月庭,姑娘们正是为夏凡送行而来。
莺歌燕舞,香风十里,众役犯无不心中像猫抓的一般,躁热难安,纷纷流氓浪嚎起来。
众官兵也是心里长草,只顾着向楼船上瞟,没心思放狠教训那些役犯。
狼嚎鬼叫,淫词秽语,令人好不心烦,这时只见夏凡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张凶鬼面具罩在了脸上,很快所有的役犯便全都收了声,噤若寒蝉。
因为那些役犯们认出了那张鬼面,那是他们一生的噩梦。
役犯们各个心惊胆战,再没人敢有半点龌蹉行为。
离歌悠悠,队伍渐行渐远,闭月庭楼船上的女子们纷纷相拥而泣。
“咦?怎么不见羽仙儿?”此时掌楼花姨却到处也寻不见羽仙的影子。
“花姨,羽仙儿一早就不在船上了,不知哪里去了,是不是自己个儿走了?……”
女子们纷纷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
“这个没良心的小瞎娘皮!枉九爷对她那么好,真要想走,给九爷送行之后再走我也不拦她,真是无情无义!……”掌楼花姨当场便口沫横飞地骂了起来。
此时天空之上,一只黑羽盲鸟迎风展翅,随着那浩荡的队伍向北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