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被打入天牢被迫烙印青铜面具的人,不一样。
加上他深受云姬的信任,云姬甚至恳求他带自己离开这里。
“如果说,当时人们惧怕的是戴着青铜面具的这个铜面人,而不是你所说的那个杀戮成性暴虐疯狂的云姬,那不就是证明,这个时候云姬还没有做什么吗?”贺元柏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的云姬,可能刚刚被逼到走投无路,还没有......
是啊,林鸢当然想到了。
但又能怎么样呢,这已经是几千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了,在这么一个偏远的部族小国里,云姬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就算有人听到了她的恳求,又真的会帮助她吗?她极有可能是从这个地方,被关到其他的地方。
身体里流淌着九尾狐族的血,她天生的灵力遭到觊觎......林鸢能够切身理解她当时所承受的绝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世人皆以为众生之中,妖族肆虐残暴,杀戮成性。可事实上呢,妖所杀之人皆是有数的,人所杀之人,却是无数的。并非所有异族皆有杀戮之心,就像人也并非都是坏人一般,以异族的身份生于世上,并非可选,本想淡然平静的过一生,却因为身负的灵力而遭人觊觎,受人迫害,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何其多,到底是妖可怕,还是人更可怕......”
“我们......帮帮她吧。”
在沉默许久后,贺元柏开口说。
“什么?”林鸢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帮帮她。”只是一瞬间冒出的这个念头,立刻就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他是真的很想帮帮那个,被困住的小狐狸,或许是因为小狐狸云姬的事情,勾起了他对林鸢的同情。“我们该怎么做?如果能够化解他们的执念,是不是就可以让小狐狸跟铜面人一起好好的离开了?”
“那也要她自己愿意才行。”并不是所有的灵物都愿意被度化。
“愿意不愿意的,也试试吧。我是不知道那铜面人为什么会利用阿占找上我,害得我被魑祟缠上,但是我觉得,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我可以。”
贺元柏的自信心啊,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下子变得特别亢奋,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对消解他们执念的事情兴致勃勃的。
“可是她是憎恨人类的。”林鸢要提醒他,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是人类害得她失去了母亲,把她困在这里,永生永世都逃不掉。你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只怕我下一个案子,就是要消解你的执念送你走了。”
就凭他?这不是去送死的吗?
可贺元柏听了林鸢的话,却笑了,“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先跟你说,我的执念呢......就是我的工作,我特别喜欢演戏,虽然现在也很出名,可这距离我想要达到的还差得远呢。我要是死了,你帮我消解执念的时候可别忘了。”
说不怕,是假的。可是既然已经身在这里了,总要去试试的吧,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林鸢......贺元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林鸢在他身边,就会让他觉得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