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微蹙着剑眉开口说道:“我听人说你去了凤阁殿?”
她微微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事倒不想传到他耳朵里这么快,随即也只是默认的点了点头回答说:“臣妾只是好久没有见到永和公主了,正好今日进宫所以前去看看。”
他听着沈宝音的这番解释,紧紧抿着薄唇,她抬头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见他脸色不好随即低下头去,看来这个男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沈宝音心里正担心的时候,穆高炽突然拉着她的身子仔细检查起来,见到她脖子间的那道剑伤残留的血迹,他面色更是冷冽的看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毓秀身上。
穆高炽怒吼一声质问道:“你家主子受了伤为何不去找太医来医治?”
毓秀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
“太子,不关毓秀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闭嘴!”他看向曹吏吩咐着:“快去请太医过来。”
曹吏请来的依然是上次来给灰崽诊治的马御医,马御医检查了伤口,叮嘱这几日饮食清淡不能沾水,交代完所有的一切这才准备给沈宝音敷药包扎。
“你把东西丢下回去吧。”
马太医闻言转头看过来,一脸诧异的说道:“微臣还没给沈良娣敷药呢。”
“敷药的事情难道马太医也得亲自上阵吗?”
马太医一听这才听出穆高炽话里的意思,一脸尴尬的杵在原地,心想着他一把年纪还能对沈良娣有啥非分之想,自己是个医者,救死扶伤啊!
穆高炽哪里会理会马御医此时内心里万马奔腾的呐喊声,转眼看向一旁的曹吏,见这家伙正扭曲着一张脸憋着笑,曹吏感应的看过来,见穆高炽一张阴鹜的脸这才赶忙收敛起来,看着马御医开口说:“马太医,我送您出府吧。”
马太医顿觉雪中送炭,朝着穆高炽行了礼就随曹吏匆匆走了出去。
柳欣欣走来开口说道:“太子,还是让臣妾来给姐姐敷药吧。”
穆高炽摆了摆手:“这也折腾了一天了,春兰,扶你家主子回去好生休息。”
柳欣欣站在原地听到这话面色平静,随即也是开口说了句:“也罢,有太子在姐姐身边照顾,臣妾也就放心了,那臣妾明日再来看望姐姐。”
春兰扶着柳欣欣出了屋,毓秀也是关了门退了出去,沈宝音坐在床榻上有些如坐针毡,这个男人从踏进紫轩阁就阴沉着一张脸,她心里猜测穆高炽是否也知道了她与穆皎的那些话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她轻声试探的问道:“太子你是怎么知道臣妾去了凤阁殿?”
“曹吏遇见凤阁殿的侍女才来告诉了我。”
“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能看得到!”
沈宝音闻然闭了嘴,这个男人动作粗暴,清理伤口的时候疼得沈宝音紧蹙眉心,她自己是看不到,但是她可以让毓秀来敷药呀,至少不会现在这般强忍着疼痛又不敢出声的好。
两人间气氛沉默,她低着头坐在床榻上又不敢抬头看去那张阴鹜的脸,可是这样尴尬着也总不是个办法,沈宝音心里有些催促便开口问了句:“好了没?”
“你急什么!”
“马太医刚刚说了,只要饮食清淡不沾水就不会留下疤的。”正说完脖子间传来剧烈的疼,这男人竟然毫无怜惜的就这样敷药了,疼得沈宝音尖叫起来,她心里愤恨,刚刚这句话有什么错!
毓秀在屋外听到这声惨叫急忙推门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形愣在了一旁。
“你跑进来做什么!”
“奴婢以为······奴婢进屋拿样东西,这就出去。”
毓秀匆忙随手拿了样东西就跑了出去,沈宝音挨坐在床头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下手这么重,这哪是敷药,这分明是想谋杀。
穆高炽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女人,有些意识到自己下手真的狠了些,以往自己也就给曹吏敷药过一次,但曹吏毕竟是个男人,他心里有些心疼和后悔,开口问了句:“真有这么疼?”
“那换你试试!”
“我不喜欢太过矫情的女人。”
她瞥了一眼,心想着疼还不许喊了,疼就是矫情了,这是什么逻辑,何况她也没指望让这个男人喜欢自己。
“今儿穆皎的事情你别跟她生气,她也是受了委屈的人。”
她听着这话低着头也不回答,心想着自己何尝不是,只是这委屈只怕这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
“穆皎向父皇请命要嫁给万书卿,但是万书卿在朝堂上公然拒绝了,他一句男儿志在保家卫国,不平定匈奴誓不立家,他一句话上了战场却将穆皎置于了何地,穆皎贵为当朝公主,就算嫁给他也是下嫁,你说是不是?”
她抬头看去,望见穆高炽那双试探而来的眼神,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问之,从自己嫁进太子府的那日起,穆高炽就从未再提过万书卿的名字,可是今晚烛火下的这双眼睛楚界分明。
“永和公主贵为大金国的娇女,她的夫婿自当不可小配。”
“那你觉得万书卿如何?”
“永和公主的心意众人皆知,若是两情相悦自当是佳话。”
穆高炽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屋外。
“太子,这次与匈奴的战役能否会胜?”
“于国,我希望它赢,于己,我希望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