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问道:“我听人说太子昨晚并未在你这过夜而是去了柳妹妹那里?”
“妹妹身子不好,现在恐怕不太适合服侍太子。”
张姝听闻面露难色,尴尬的笑了笑说着:“姐姐当然知道是太子体恤你的身子,可是长期以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自己说说太子在你这儿过了几回夜,就是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难道妹妹就不担心下人之间乱说吗?你才嫁进太子府多久。”
张姝这些话沈宝音心里自然并不在意,若是穆高炽夜夜留宿紫轩阁,那她才整日惶惶不安呢,穆高炽不在这里过夜,她才能在太子府里过得安稳些,反正这个男人当初娶了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不想失了面子而已。
她看着张姝蹙着眉头担心的脸色,倒也故作难过的神情回答说:“只怪妹妹我身子不好也怨不得别人。”
“府里每晚送来的补汤妹妹可喝了?”
“有龚嬷嬷在哪敢不喝,龚嬷嬷每晚准时派人送来,见着我喝完才会离开,听说是婉贵妃立下的规矩,虽然我也知道太子府不同于其他府邸,规矩森严也是应该的,却不想每晚竟然还有喝补汤的规矩,姐姐那也是吗?”
张姝苦笑了下才说:“从我嫁进这太子府,婉贵妃就下了这道令,算来我也喝了这么多年,哪里是补汤分明比中药还苦,喝了都令人犯恶心,偏偏那龚嬷嬷还死死盯着不放,一口一个为了我好。”
沈宝音感同身受,原来这受苦的滋味还不止自己一人,但是最苦的也是太子妃吧,硬是被逼着喝了这么多年,想起龚嬷嬷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想着都让人瘆的慌,但是即使太子妃喝了这么多年也未见她生下子嗣,可见这补汤也是没用的。
“虽然婉贵妃有政策,不过我也有对策。”
“姐姐有什么好的对策?”
张姝莞尔笑来,从身上取了一纸包递给沈宝音说道:“这是蜜饯果子,我每次喝完补汤就吃这东西,解了我不少痛苦,我今儿给你带了一点。”
沈宝音打趣着:“原来姐姐也学坏了。”
张姝闻言看过来,鼻尖轻哼了一句:“这些年若是再不学着点,那才叫愚蠢之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姝感到困乏,冬梅才扶着张姝离开,沈宝音送走了张姝看见灰崽居然窝在自己的床褥里,半个脑袋露在外面,这家伙现在可是越来越放肆了,果然是不能宠坏的,她走过去将灰崽抱出来,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说着:“你这般模样若是被那个男人瞧见准是会把你扔出屋外!”
她想起张姝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些话,没想到穆高炽竟然怕这个,可是这个男人明明怕这种东西为什么最后还容许自己带进太子府呢?不仅容许了,还给这小家伙送来那么多过冬的储备,难道这男人一时发了恻隐之心?还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她看着毓秀吩咐道:“你去把灰崽的窝重新移到隐蔽的地方。”
毓秀不解:“为什么呀?”
“太子不喜欢,何况若是让龚嬷嬷看见了指不定又要告发到婉贵妃那里,好在龚嬷嬷这些时日都没有过来,不过也幸好太子妃有心提醒我。”
“说起太子妃,她对小姐你还算不错。”
她听着毓秀这话忍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你懂什么,她之所以对我这般好,那是因为我现在不得宠!”
“沈良娣在吗?”
屋外传来问话声,沈宝音和毓秀震惊的互看了一眼,走到门口看见院子中站着太子府的一下人,只是模样却是完全记不住。
毓秀问:“你找主子何事?”
那人朝着沈宝音躬身一拜说道:“奴才石勇给沈良娣请安,刚刚府外有人送来这个,说是沈良娣之前预定的。”
石勇提着一个竹筐篮子,上面盖着一层白布,毓秀走下去掀开来看了看,里面是一些刚蒸好的白花花馒头,毓秀瞪了一眼说道:“你怎么不问清楚就收下,我家主子何时预定了这东西。”
石勇为难的杵在那里,面色尴尬的开口说着:“那人嘱咐奴才说是沈良娣预定的,奴才见他也不像是面恶之人。”
“这人善恶与否难道还写在脸上,好歹你也该过来通传问一声。”
“那奴才现在就把它给退回去。”
“不用了,你把它拿过来,我想起来了这东西确实是我预定的。”
毓秀惊讶的转头看向沈宝音,自家小姐何时定了这些馒头了?石勇赶忙走上前将篮子递给了沈宝音。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那奴才先行告退。”
沈宝音见着石勇离开这才拎着篮子走回屋里,毓秀跟在身后开口问道:“小姐,你为何要说谎接下这东西?你就不怕它有毒吗?会不会又是陶氏她们那伙人派人来陷害的?”
“你这榆木脑袋,说你聪明起来的时候倒也聪明过人,糊涂起来也不含糊,陶氏和沈秋莲就算再心有不甘,她也不敢胆大到陷害到太子府来,你把没个馒头都给我掰开来。”
“啥?全掰开?”
“让你做你就照着做,哪里这么多废话。”
毓秀嘟着一张嘴赶忙加入了掰馒头的行列中,掰到一半她忽然喊了句:“小姐,你瞧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