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有一棵漂亮的小树,小树上缠绕着暗紫色的藤蔓,攻击女人的,正是那树上的藤蔓。
女人反抗了一会儿,藤蔓缠绕的小树突然摇了摇,藤蔓松开了女人。
藤和树你晃一晃我摇一摇,似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女人艰难地爬起来,退了一步,似乎想逃跑。但是,抬眼看到那藤蔓和小树的样子,她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想要做什么,又上前两步,居然不计前嫌,也开始安抚那株奇怪的藤蔓。
不多时,女人终于将藤蔓安抚好了,她咬破右手食指,珍而重之地将血滴在藤蔓的根部。
藤蔓一晃,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女人的手心,那棵树也跟着消失在原地,女人顿时欣喜若狂,自言自语了些什么,由于距离有些远,骆冰没听清,但是,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藤缠树什么的,女人什么的,这场景……略熟悉啊……
再看男人,就见他眉目间的锋锐变成了复杂难言。
女人从山洞出来,在峭壁边看了看,伸手一甩,藤蔓“刷”地从她手心飞出来缠到高处一块可以落脚的巨石上,女人轻轻松松地攀了上去,站稳后,继续如法炮制,三两下窜出了山谷。
骆冰目瞪口呆。
男人突然一动,骆冰生怕他跟女人一样“嗖嗖”几下不见了,急忙伸手拽住他一只袖子。
男人扭头看看他,反手一抓,握着他一只手臂,提气向上一跃,在半山壁上借了下力,“刷”地冲出了山谷。
骆冰已经麻木了。
这个男人一定叫严邵天,那个女人一定叫白黎珂,接下来他们一定会看到被天灾人祸毁灭的世界。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骆冰站稳后往远处看去一眼,正看到山脚下破败的村庄。距离太远有些看不清,但是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裂谷深坑,不用仔细看也看得出,这片大地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凌迟。
就在这支离破碎的大地上,或零零散散或密密麻麻地有些形状像人的影子在晃荡,那应该就是丧尸了。
星球对抗天劫,爆发出的灵力洪流将地壳撕扯得体无完肤。无数实验室病毒泄露,核电站几乎全毁,灵气、病毒、辐射,还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影响,造就了全球全生物性病毒感染,丧尸出现,动植物异化,给刚刚遭受天灾惶惶不安的人类补了致命的一刀。
骆冰有些呆滞……
他居然来到了他刚看的小说里!
一定是因为他暗戳戳地怀疑严邵天某部位的功能了,这一定是天谴0Q!!
严邵天在前面走,骆冰在后面跟,两人中间隔着两拳距离。骆冰不好再拽着他的袖子,于是始终注意着步距,保证每一步都落脚在严邵天后脚跟一步远的位置,就怕一个错眼跟丢了。
距离全球地动已经七天,世界回归丛林时代,人类用几千年构筑起来的文明和秩序,因为一场灭世之灾一夜间分崩离析。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万一有丧尸、变异兽、变异植物什么的钻出来,绝对是死翘翘的节奏。就算来个人类,万一是抢劫的,他也要倒大霉。
想想就恐怖。
好在,大概是被男女主狩猎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变异兽出来秀存在感,更没有抢劫的出现。两人步履从容但速度不慢地下了山,进了严邵天的临时营地——也就是白黎珂安置父母的村子。
从山上往下看的时候,可以看到村庄整齐的二层小楼,如果忽略将村子从中央位置一劈为二的地裂,那么这个村子道路齐整,布局美观,算是建设得很好的一个村子,看得出,村子很富裕,人口也不少,但是,直到两人走进村子,除了路边随风摇摆的树木和花草,骆冰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末世后的村庄有种格外的死寂。
骆冰小时候经常在奶奶家里过寒暑假,小小的村子,只要天气晴好,老头子老太太们便坐在村子中央的大树下唠嗑,村子里猫比鼠多,猫狗成灾。
随便走走,三步窜出一只狗,两步跑出一只猫,清晨傍晚还能看到一大群鸭子嘎嘎叫着到村边池塘里戏水,奶奶家的门随时都得关好,以防止四邻的猫狗进来偷食。
那时候,就算万籁俱寂的深夜,也有虫鸣狗叫等声。可是现在,迎接他的只有万物无声的寂静。就算有男主这尊大佛镇邪,骆冰还是越走越觉得,太安静了,周围安静得让他心里毛毛的。
严邵天刚进村口的牌坊便被隐在暗处的哨兵发现,两名队员从藏身的树上一跃而下,带着掩不住的崇拜神色向他问好。
“老大,您回来了。”
严邵天不紧不慢地点点头。
这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是威仪天成。
骆冰不能不感叹,居然能看到活着的王霸之气,不愧是前世的丧尸皇。
两名队员见过老大就把眼睛拐向了骆冰,一边好奇地打量他,一边问:“老大,这位是?”
严邵天:“捡的。”
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