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锐风,直接钻进了他穴道之中,他张开口正准备大骂,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满脸惊恐,姜希夷道:“你这穴道一个时辰后便会解开,你太吵了,说话声音太大,听起来太累,我如此让你休息休息,你意下如何?”
他身后那些执矛之人,登时就要上前包围住姜希夷,结果为首那人展臂一拦,伸出一指,指着姜希夷,脸上表情错综复杂,一时间叫人无法辨认,他满肚子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处,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天枢这时也起身,双眼一眯,健步而上,往一人正准备往袖中讨东西的手肘上一推,然后再是一撞一拉一点,那人便定在了原地。
天枢伸手一捞,拿住了那快要掉到了地上的瓷瓶,瓶身一旋,见瓶子上写着四个篆字——“悲酥清风”
掷刀之人,见悲酥清风已经到了对方手中,面色瞬间便灰。
那汉子看到了天枢手上多出了一个小瓷瓶,心中好奇,但也没开口去询问,天枢走到姜希夷身边,把瓶子奉上,道:“庄主,这应该是毒药。”
那汉子听闻这是毒药,心中大怒,正准备对这些人一掌拍下,姜希夷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肘,对掷刀之人道:“方才你觉得那一招,你认出我是谁了?”
掷刀之人缓缓点头,姜希夷继续道:“我现在要走,你觉得你们拦得住我?”
掷刀之人摇了摇头。
姜希夷道:“好,我现在要走了,你要怎么样?”
掷刀之人面目狰狞,咬了咬牙,转身挥手,他带来的西夏武士随着他一齐走了。
天梁道:“庄主,我们走吧,免得他们搬来救兵,太过于麻烦。”
姜希夷点了点头,正准备迈步离去,脚下一顿,侧头对那汉子道:“你也快些走吧,他们必定会回来。”
那汉子疑惑道:“方才我准备拍死那些恶徒,你为何拦着我?”
姜希夷道:“武功真气修炼难得,为何要浪费在一些不值一提的人身上?能兵不血刃全身而退,又何乐而不为?”
那汉子哈哈大笑道:“你这说法倒是有几分道理,你们下一路是要往哪边去?”
姜希夷道:“应当是去宋国。”
那汉子道:“在下也是回大宋,一路既然同行,不如互通一声姓名?”
姜希夷道:“太玄庄姜希夷。”
那汉子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道:“你倒是真有‘一剑平昆仑’的功夫!同你相识倒也荣幸了!在下丐帮乔峰。”
姜希夷突然问道:“不知你是否知道一个叫独孤求败的人?他是一个剑客。”
乔峰道:“中原武林中能人众多,我却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不知他是何人,你定要寻他?”
姜希夷摇了摇头,道:“说来话长,不知你是否晓得慕容复此人?”
第44章肆
姜希夷从西夏到大宋,从昆仑到姑苏,她同乔峰问到了慕容复是姑苏人氏后,便一路东行,一行人越过了浩浩荡荡横跨在广袤大地上的黄河水,只见这一路上地势愈来愈平,水流也渐渐变缓,沿途路人说话的口音愈来愈清雅绵软,讲话调子如同小曲一般好听,菜色也愈来愈清新,辣椒几乎是不见,口味清淡带甜。
即使同是秋日,姑苏却跟昆仑山下那般干冷完全不同,凉风吹在人身上丝毫不觉得寒冷,只觉得舒爽,树上叶子叶边泛黄不见卷,即使落下也不过几片,全然不似在昆仑时所见那般簌簌落下。
这一日行到了姑苏城中,眼下已经是正午时分,姜希夷一行人下马,随意寻了一酒楼,稍作休整后,再去打听那慕容复在何处。
跑堂的店小二带着一行人上了楼后,姜希夷眺向楼外,映入眼帘的便是太湖风光,顿觉心旷神怡,清风一起,鼻下还能嗅到风携来的水气和草木清香。
天枢点了菜和茶后,转向姜希夷,问道:“庄主,饭后我们直接去问慕容复居所,还是另有打算?”
天枢说话的声音不算大,甚至算极小,但那儒生却听到了,姜希夷刚好面对那后来上来的,着铁青色衣巾的儒生,没错过他脸上掠过的一瞬表情变化,和眼中闪过的精光,姜希夷垂下眼睛而后抬起,道:“再寻人问问便是了,既然都到了姑苏,必然是能找到的。”
这话姜希夷不是说给天枢听的,而是说给那儒生听的,她眼光一扫,看似漫不经心,却将那儒生表情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此时,店小二抱着一大坛子酒上了楼,走向那儒生,那儒生见店小二极其吃力的样子,单手一提,便将那大酒坛子往桌上放去,他手上极稳,放下坛子时看起来用力略重,却并未发出声音,这人双手功夫定然不错。姜希夷再看去,见他中年年纪,一双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似是读书太多,读坏了眼睛一般,但姜希夷却没错过这双眼睛中转动的光。
店小二笑道:“多谢公冶大爷,不然小的可就被这酒坛子压死了,公冶大爷慢用。”
话罢,店小二躬了躬身,便退下了。
那被唤作公冶大爷的儒生也不说话,直接一掌拍开封泥,将酒倒入大海碗中,仰首便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