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改变你的想法”性感的唇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她看得美眸一亮,牟天翼顿了下,嘴角的嘲弄更深了。“但你却没资格要求我奉陪!”
“你为什么?”难堪和耻辱霎时染红了她的脸,她不觉得愧疚,反而理直气壮地道:“我仪态大方,容貌又美丽,你也曾夸过我精明能干。我相信娶我绝不会辱没你,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松口?二年了,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美丽是经不起岁月折磨的吗?”
明凤仪是商场上知名的女强人,强势的个性和坚定的意志,是她成功不可或缺的原因。但此时,牟天翼却为她的自以为是感到啼笑皆非。
“我记得很清楚,我从来不曾要你等,也不曾说过或暗示有一天会娶你之类的话。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委屈好吗?我们的关系是各取所需,没有谁占谁便宜。我和你的关系之所以能维持到现在,是因为你还算守本分,并不是我对你有任何眷恋。”
“你”她不信他对她毫无感情,难道“你真的迷上夏红蕾那荡妇?”新仇加旧恨,明凤仪满腔的醋意再也藏不住。
是的,也许大家都不知道,但她很清楚,这半年来,他的床上就因多了这名年轻的性感艳星,害她被冷落不少。
一般人都以为他会娶那个可以让他少奋斗二十年的张珊珊,她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根本受不了张大小姐的骄纵,偶尔一同出席宴会,全是张大小姐缠功了得加上他不想得罪风林企业的缘故。
“荡妇?”他几乎要失笑,瞄了眼她大剌刺地倚在酒红的大床上毫无遮掩的赤luo胴体。原来她的女性宣言,只适用她自己。“算了,你说的也没错,女人的美丽是经不起岁月折腾的。既然你改变主意想结婚,凭你的条件要找个好男人并不难。从今晚起,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他转身要去浴室冲浴。
“不要这样!”她慌张地从床上跪立而起,抱住他的腰,雕琢精致的脸庞充满哀怜和乞求“你明知道我想嫁的人是你。”
“我知道?你太抬举我了。在刚才之前,我只知道你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再说,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对她的抬爱无动于衷,他冷淡地拨开她的勾缠,走进浴室冲洗。
虽然是在孤儿院长大,但牟天翼并不特别向往所谓的家庭温暖,到目前为止也没想过传宗接代的问题。何况,这么多年来,认识的女人不少,却没一个能让他产生定下来的欲望。
等牟天翼冲完澡走出浴室,明凤仪也做好心理建设。她己经想清楚了,如果他真迷恋夏红蕾,今晚就不会来了。何况,只要两人的关系能继续,她就依然有机会。
“天翼”她特意温柔地上前替他整衣,边粉饰太平地道:“我嗯,对不起,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可惜话出如风,想挽回也得看牟天翼愿不愿意配合。
“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知道。反正我们的关系持续两年也太久了,难怪你会误会。其实,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能体会你想找个人定下来的心情。你是个不错的女人,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bye!”
“天翼,不要这样!我真的是开”她哭著哀求,却挽留不住他的脚步。“我是开玩笑的”她哇的一声,扑在床上泣不成声。
“呼,好累!”穿著长袖工作服的云羡月,放下手中提著的粉红色小桶子和小铲子,跪坐在青翠的草地上休息。
眼前这一大片玫瑰丛是她特地从法国带回来的新品种,她给它们取名叫“惊艳”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它们终于也开花了,硕大的花朵显得灿烂缤纷,确实很令人惊艳,也为“云苑”再添上一分动人的光彩。
赏花是雅事,但对终日在商场上打滚的牟天翼而言,那简直是浪费时问。不过,即使他对花花草草没什么研究,也只大略分得清楚兰花、玫瑰和百合等几种常见的花卉,但他是真的喜欢眼前这座美丽庭园。
云苑位于台北市郊,是威临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云浩风的住处,而牟天翼是云浩风最信任的部属,他常出入云苑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由于公务繁忙,算算日子,他已有近三个月的时间没上云苑来了。
“什么时候安伯又另辟新花圃了?”牟天翼悠哉地漫步在灿烂缤纷的庭园里“咦,玫瑰花有这么大的吗?”娇艳的花朵大而饱满,粉紫色花瓣上沾著晶莹的露珠。“大概是新品种吧!”牟天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动人的花朵,忍不住伸出大掌。
所谓奇花共欣赏,所以当云羡月看见陌生的牟天翼在观赏她的心血时,她心里当然很高兴,因此未加以阻止。可是,当他探出魔掌时,她的脸色微微的一变。
不会吧?任谁都应该看得出惊艳的奇特,他该知道这种花种来不易,他不会也不可以她大叫一声,火烧**似的跳了起来“采花贼,快住手!”她已经尽可能的快了,可惜还是来不及阻止他举动。那漂洋过海,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绽放的美丽花朵已经落入魔掌。
喔,我可怜的惊艳!
她跨步上前,小手一探想夺回惨遭摧折蹂躏的花儿,牟天翼及时一闪。
“喂,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坏!”没想到会失手的云羡月瞪大了眼,怒火更炽。但良好的教养和环境,使她骂人的词句实在乏善可陈。
她双手叉腰,满腔的怒火直往上冒,可惜娇小的身躯丝毫显不出慑人的气势,勃发的怒气反而让她的美颜绽射出动人的生气,整个人活力十足,美不可言。尤其她娇脆甜美的嗓音,即使骂人还是那么悦耳好听。
云羡月是云浩风的独生女,长年于国外留学,今年才毕业回台湾和父亲团聚。
虽然她不知道这名“采花贼”是父亲的心腹爱将,但能得到一向重视隐私权的父亲允许在云苑自由进出的人,自然也不会是闲杂人等。不过不论他是谁,她都决定要讨厌他,因为他不但不懂得爱惜花木,还摘了她心爱的惊艳!
“快把花儿还给我!”
玉琢似的白嫩小手直伸到牟天翼鼻前,理直气壮的索讨著。
牟天翼理也不理,炯亮的黑眸直盯著这名从花丛里冒出来的小花精,细细打量著。
在灿亮的朝阳下,云羡月宛如上等白玉精雕而成,无瑕的雪肌玉肤显得粉嫩而透明;精灵的小脸蛋呈可爱的心形,五官精致优雅,眉目分明而含情。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彷佛有无数星子在其中闪烁的美丽眼眸,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开朗,看一辈子也不厌倦。
审视的深眸扫及她那头被削薄服贴在小巧头颅上的短发,牟天翼心中一震,怒火陡升。“那头美丽的及腰长发呢?你把它们怎么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一慑,她连怀疑他为何知道她曾有一头长发的念头也没有,直觉回道:“天气热,剪了。”
“剪了?”
他没有提高嗓子,但光是用那双阴沉的眸子直瞪著她,就教无辜又莫名其妙的云羡月顿觉胆战心惊,好像她犯了什么天大的过失般,浑身冒冷汗。
好不容易他才哼了声,命令道:“以后不准再剪了。”
“好”咦,不对啊,头发是她的,她想剪就剪,干他何事?何况摘了花的人是他,他犯了错都还没道歉,怎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凶人!?“喂,你”理直气壮的责备在他黑眸所射出的冷芒之中,反而变得有些畏怯。她深吸一口气,想起这是她家耶,她干嘛怕他?没道理嘛!
她挺起胸膛,小声地问道:“你怎么可以偷摘我的花?”
“偷?”他扬起浓黑的剑眉“满园子的花有几千、几百朵,我不过顺手摘了其中一朵,需要大惊小敝用到偷这么严重的字眼吗?”
他轻贱的口吻气得她直跳脚“满园子的花有几千、几百朵,你其他的不摘,为什么偏偏选我的惊艳摘?”
“因为我喜欢!”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故意在她喷火的眼光下,嗅著手上粉嫩的玫瑰,深吸了一大口浓郁的花香。“满园子的花里,我就喜欢这一朵,所以我摘了它!”
“喜欢就你知不知道这样野蛮的行为对花而言是一种摧残?”她气急败坏地瞪著这个嚣张至极的采花贼。
“我不认为。”他不以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就算我没动它,它依然会凋零。我不过是将它从人人可赏玩的花园,折到我手里供我一人独享罢了。”
“你好自私!”瞪著他的狂傲,她只觉头皮发麻。
“自私?这是人性,天真的小花精。实际上,不论是花或者”他用玫瑰花抚弄她因怒气而略显嫣红的小脸蛋,黑幽的眼眸深深凝住她,缓缓的绽出一抹笑,笑容满是令人难解的深意。“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都会不择手段地拥有。让花儿为我一人绽放,让心爱的小花精只为我一人展笑颜。”
这下她不只头皮发麻,还心悸、呼吸急促、浑身发冷她悄悄地退了一步,不知话题怎么会扯到这里来。困难的咽下口水,她忍不住问:“万万一人家不爱你呢?”
“她一定会爱我的。”他冷硬的神态根本不容置疑。他爱的女人必须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没得商量。“如果她一时和我没同感,没关系。只要将她牢牢绑在我身边,凭我的魅力和耐性,任何女人都会爱上我,再也离不开我。”
“那你一定要多预备几条绳子,才能多绑几个。”她边打哈哈,试图纡解怪异的气氛,边偷眼瞄著左右。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很没安全感。
“不,绳索只要一条就够了,因为”他突地俯下身,刚毅俊挺的脸庞直逼上她的俏鼻。
云羡月吓了一跳,想退开时这才发现腰背上不知何时竟圈上一条铁臂。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炙热的气息喷上她的柔肤,让她打了个颤,浑身漫过一道奇异的电流。
“你说话就说话,别这样动手动脚的。”云羡月试图拉开他的箝制,等她发现他无意松手时,忍不住有些动怒。“就算你很疑情又如何?又不是史前时代,见了喜欢的女人就可以一棒敲昏拖回山洞里。搞清楚,现在是民主时代,注重的是人权。你不能抓著我不放,就像你也不能强迫别人爱你一样。何况精灵是有羽翼的,随时可以飞到天涯海角,让你找也找不”
“我会撕裂它。”他紧盯著她的黑眸,彷佛在警告她最好牢记他说的每一个字。“如果翅膀会带她离开我,我会不择手段地撕裂那珍贵的羽翼。”
“撕裂”她吓得脸色刷白,傻傻的望着他坚定的神情,根本不怀疑他话。
黑眸闪了闪,他好笑的看着她。“你那是什么眼神呀?像你这种营养不良的小花精,要吞之前我还得考虑一下,省得不小心被你的骨头梗到喉咙呢!我还是有些品味的,你别一副即将惨遭蹂躏的表情好吗?”
“营养不良的小”她呛得说不出话,绝美的小脸蛋登时涨得通红。“你这恶霸的野蛮人眼睛坏掉了是不是?我哪里营养不良来著?还有”她挥舞著小拳头,娇怒地道:“我云羡月有名有姓,不准喊我小花精!”
“哦?”他扬了扬有个性的浓眉,不受挑衅地笑着。“原来我的小花精叫羡月呀!你好,我是威临的总经理牟天翼,你可以叫我天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笑着和她打招呼,她自然也不能失礼。于是她也微笑地伸出洁白的小手。
“你好,我”灿烂的笑颜一顿,微翘的菱唇随即往下一拉,黑白分明大眼冒出熊熊的火舌。“你耳聋了是不是?我已经说了我叫云羡月,不是你的小花精。你”漫天的怒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嘘,别生气!小孩子脾气太大可不好,会长不大的。乖,去玩玩泥土、种种小花儿。大哥哥有事要忙,不能陪你。”大掌揉了揉她如鹅毛似的发丝,又拍拍她气鼓鼓的嫩颊,随即潇洒转身走人。
云羡月傻了,呆若木鸡地望着那英伟挺拔的背影。半晌,她猛然回神,怒发冲冠地大叫:“牟天翼,站住,谁是小孩子?你给我说清楚!”娇脆含怒的嗓音在花香弥漫的空气中回汤。
谁知牟天翼理也不理,背朝著她挥了挥手,大笑走人。
身材娇小的她最恨人家笑她小了,他竟然云羡月心底第一次涌起了强烈嗜血的冲动,如果现在手上有刀,她一定要将他劈成两不,两半太少了,她要将他剁碎,然后埋在土里当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