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笛也不好说本就不该带梁九八去,这人,都故意那样做了,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的道歉,显得自己有些马后炮,就只是安慰了何利群几句。
何利群很心累,他就该信了老妈的话,在本命年的时候把那红内裤给穿上……也不知道现在穿还有没有用?
白天,梁九八倒是一副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一到夜里,邵子笛再次被尿憋醒时,发现某人又不在旁边,一摸,被子如昨日一样冰凉。
邵子笛也不着急,先去放了水,才给梁九八打了电话。
刚通,手机里就传来他站在院中也能听见的狗叫声,“汪汪!”
梁九八好像是在笑,“勺子,你说你咋老半夜醒?是不是没有我在身边就没安全感啊?”
在山上一夜后,梁九八又恢复了平时的油嘴滑舌,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一如往常。
邵子笛问:“你在偷鸡?”
“嘿嘿,这都被你知道了,那你知道我在哪里偷鸡吗?”
梁九八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道吼声,“小王八蛋!居然还敢来我家偷鸡!”
这独特的声线,是李大娘。
邵子笛直接挂断电话,回卧室继续睡觉,在外面站着挺冷的。
再然后就是一群狗叫,何利群来叫人,没办法,大家又赶去了李大娘家。
像是重复了昨天。
只是和昨天不一样,梁九八被抓住了。
倒不是被捆上什么的,只是被李大娘和她的女儿给堵在了院里,而后赶来的村民们,更是把梁九八给围了起来,严防死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梁九八安然自若,站在中心,手里抱着一只大黑鸡,见他们来,还热情(?)的打着招呼,“你们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邵子笛等人想装不认识。
但不可能,他们几个陌生脸早就被村民记熟,挤着挤着,几人和梁九八一起站在了最中心。
李大娘和梁九八这死皮赖脸的人说不清,找能说清的人,“小何!你可是跟我保证了,这家伙再也不会来我家偷鸡!怎么回事,天一黑又来,是不是欺负咱娘俩孤儿寡母,家里没男人啊?”
李大娘说着说着,就快气哭起来。
李大娘的女儿,眼睛却一直死死的黏在邵子笛身上。
梁九八走了一步,站在邵子笛身前,迎面挡住视线,说:“他保证是他的事,而我也说了,我还要吃叫花鸡,尤其是你家的。”
李大娘万没想到有人当小偷,当的这么理直气壮,气得指着梁九八的手发起抖,声音也发颤,“你,你……大家都瞧瞧,看这是什么人啊!偷人家东西,居然还威胁我,让和我小巧可怎么活啊!”
李大娘抱住了女儿小巧,可小巧,那被肥肉给挤得只剩下如蝌蚪般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梁九八……却不是看他,而是透过他,看他身后的人。
邵子笛。
梁九八皱眉,直接转身,将邵子笛更是挡得密不透风,不让某人看见他一根头发。
何利群很头疼,他就不该把红内裤洗了再穿,该直接套上。
可事情还是该解决,梁九八道歉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能他努力劝劝李大娘。
“李大娘,您看,只是一只鸡,也不好伤了和气,我们赔您,双倍,不三倍赔!”
反正也不是他拿钱。
李大娘有松动,昨天的大花就是高于市价的两倍赔的,今天这只还是下蛋的母鸡,怎么也要贵一些,还是三倍……
“我们不要钱!”
一道声音打断李大娘的思路,一瞧,竟然是自己女儿,连劝道:“小巧,你说什么呢?这人偷咱们家鸡呢!”
小巧不回话,视线依旧落在被梁九八挡住的邵子笛,甚至伸了手指指去,这才道:“但是我要他娶我。”
见邵子笛似乎没意识到,小巧走了几步,站在了邵子笛能看见自己的地方,又指了一次,“只要他娶我,别说这只鸡,我们养的鸡都可以送你。”
她看向梁九八,却换来对方皱眉凝视,牙齿都快气得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