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上垂满了紫藤,楼下开满了白牡丹。一靠近这店门,《太阴录》便动了动。
萧明和大有进到店里,堂中有两人在说话。
其中一位正是昨天那位大哥的媳妇,“晷老板,我的花枝不小心被我家那天杀的碰断了,您看还有办法救么?”
“有没有完全断开?”站在对面的男子问。
萧明瞧着他,这男子二十多岁样子,一双丹凤眼,两条柳叶眉,眼底眉梢皆是风情,顾盼流转尽是风姿。
他着一身藕色衣袍,淡雅温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风雅,一颦一笑间又带着些高傲。
莫说是男子,便是这世间女子,也少有这样媚眼如丝又清雅非常的风韵。
这个人会是录灵么?
“没有全断。”大哥媳妇答道。
“那便好,我去取药,稍等片刻。”说着他便转身进了内堂。
不大一会,晷郎走出来,手里多了个小瓷瓶。“把这药粉厚厚涂在花枝断开处,重新接好,用棉布固定,三日后便可恢复如初。”
“太好了太好了!”大哥的媳妇满脸欢喜的给了钱,抱着瓷瓶走了。
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晷郎走近前,笑道:“两位客人,需要点什么?”
“呃……”他这么一问,萧明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难道直接问他,你是人吗?
“我想……呃……这店里就你一个人?”他想先确定一下,《太阴录》所指的录灵是不是这个晷郎。
“就我一个,人。”他特意顿了一顿,拉长了那个“人”字。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萧明内心疑惑却又不敢问,书上说了,不能打草惊蛇。
“我们是听说只要是关于侍弄花的东西,你这里都有,所以好奇来看看。”他笑了笑,一边装作好奇,一边趁机打量着店内。
可这店内瓶瓶罐罐,又都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用料上乘了些,形制讲究了些。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晷郎笑了笑,“很多外地人呢,都对我这地方好奇,其实我不过是调制花所用的药罢了。
人受了伤生了病要吃药,花也是一样,我不过是比普通人懂的多一些罢了。”
“老板那你这店开了多久了?”萧明追问道。
晷郎抬头环顾了一下屋顶,道:“很久很久了,久到记不清。”
“可你明明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怎么可能很久。”萧明质疑道。
“也许是我保养有道吧。”晷郎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睛一转,轻笑一声,那神态风姿,当真是柔若西子我犹怜,媚似妖孽勾心魂。
“老大他可真好看啊。”大有在一边道。
“你品味有问题啊。”萧明嫌弃道。
“那比老大还是差一些。”大有忙一副乖巧的样子,偶尔有些时候,他反应还是很敏捷的。
晷郎翻了个白眼,“二位要是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就不奉陪了。”说着便要走,萧明忙出声拦住他:“等等!”
“还有什么事?”
“其实……其实是这样的,”萧明的脑子在疯狂想办法,“我有个妹妹,这昨天偶然见了老板你一面,芳心暗许。
托我来打听打听,老板可曾婚配?有什么爱好?想说个什么样的姑娘?”
“老大你……啊……”萧明忙一胳膊肘杵在大有的肚子上,大有忙捂住自己的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哦?”有意思,晷郎对他这番假话颇有兴趣,“那不知令妹是什么样的姑娘呢?”
他脸上有些探究的意味,还有意义不明的笑,让萧明看不明白,“这个……老板喜欢什么样,她就能是什么样。不知老板是否婚配?”
“倒是没有。”晷郎抱着胳膊,低头瞧着自己的袖子,不知瞧见了什么,忽然皱眉道:“二位稍等。”便转身进了内堂。
“他发现了?”大有悄声问道。
“应该没有。”萧明想了想,自己也没说几句话。
不一会,晷郎从内堂出来,换了一身鸭黄的衣袍。
他看着萧明和程前有些不解的神情,轻咳一声解释道:“方才瞧见衣服上有块污渍,让二位久等了。刚才说到哪了?”
“老板有什么爱好?”萧明对他这个理由没什么怀疑,一心只想多知道一点这个人,以判断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问题。
“爱好嘛……”晷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我平时也就是养养花,配配药,并没什么特别的。”
萧明刚想再细问,门口跑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道:“老,老板,我们家二奶奶养的紫玉兰像是死了,二爷请您去给瞧瞧。”
“好,我这就去。”他转头颇无奈地对萧明道:“不巧了二位客人,咱们只能明日再聊令妹的事了。”
萧明只好点头,晷郎便跟着那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