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给五丫头了,你自己岂不是就要俭省?”靖北侯夫人是感激当日顾怀麒敢出头给明芳做主,揍了韩国公的,便温柔地说道,“只看你对你大姐姐……”
“那本就是应该的。”顾怀麒今日上门不是来跟靖北侯夫人说这个的,他急忙勉强笑了笑,却还是与疑惑的靖北侯夫人低声说道,“侄儿真的有急事。就算她睡了,大伯娘也叫她起来,我有话问她!”
他英俊的脸都愤怒起来,铁青一片,正絮絮叨叨要给他多做几件衣裳好不叫人笑话的靖北侯夫人顿时心中一凛,眼见他的神色冰冷,忍不住问道,“五丫头……莫非说了什么叫你不开心?”
“这事,是我对不住伯娘。”顾怀麒本想瞒着不叫靖北侯夫人担心,只是他到底年轻,恐不周全,又有明岚几个是靖北侯夫人之女,休戚相关,自然得叫她知道。
他一脸郑重,靖北侯夫人直觉不好,急忙带着顾怀麒往上房去了,叫人点了大亮的烛火,又叫人去叫明玉过来,这才看见顾怀麒的脸上的泪痕。
“这是怎么了?”靖北侯夫人急忙问道。
她才放下明芳的心事,如今一门心都在嫁三个闺女身上,连靖北侯都顾不得了。只是见顾怀麒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顾怀麒抹了一把脸,径直跪在了靖北侯夫人的面前。
“明玉不肖,连累妹妹们了。”他羞愧得无以复加,几乎说不出话来,勉强将所有的事儿都与靖北侯夫人说了。
见后者一脸木然猛地往身后的椅子里仰倒,他急忙伸手扶住她,这才咬着牙说道,“伯娘如何处置她,都是应该的。只要不叫家中蒙羞……”他闭了闭眼,握着拳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伯娘看在我,不好处置她。今日就叫我来,定给伯娘与妹妹们一个公道!”
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你妹妹们,命苦啊!”靖北侯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口气,顿时忍不住落泪道。
前头有靖北侯无耻算计明岚的婚事,好容易什么都好了,明玉又起了幺蛾子。
怎么就她的闺女们,这样坎坷?
“诚王那儿暂时顾不得明玉,只是诚王素来喜炫耀,没准儿何时又将这事儿说了。”顾怀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膝在地给靖北侯夫人奉茶,神色清明地说道,“咱们已得了六妹妹的好处。安王府四公子与凌阳郡王都能拦住这一遭,只是日后谁知道如何呢?”
他心里苦闷,也不知诚王究竟跟多少人说起过明玉之事,明玉究竟与诚王到了何种境地,越发恨道,“早知道,我就该把她关在家里!”
“咱们在诚王面前说不上话,”诚王到底是皇子,口无遮拦算不得什么,靖北侯府哪怕闹出丑事,也不敢叫诚王闭嘴。
靖北侯夫人吓得双手发抖,已经慌张得不行,听见顾怀麒的话眼睛一亮急忙伸手抓住了顾怀麒的肩膀期盼地说道,“要不求你二伯娘去?她到底是宗室郡主,又是长辈,诚王总要给她些面子是不是?若她不行,不是还有凌阳郡王?诚王总有害怕的人!”
“此事是明玉无德,且若不是冲着二伯娘,安王府四公子会这样上心出手遮掩?”顾怀麒见靖北侯夫人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便苦笑劝道,“二伯娘做得已经够多了。”
且遮掩了诚王,只要明玉不消停,日后还得闹出乱子来。
顾远见他,就是叫他收拾好明玉,而不是诚王。
“到底是一家人,且之前,你伯娘还看顾了你大妹妹。”靖北侯夫人喃喃了两句,见顾怀麒无声跪在自己面前,不由叹了一声,揉着眼角低声说道,“我也是一时乱了方寸。你说得对,五丫头确实更要紧些。”她垂目想了想,便试探地问道,“你心里的主意呢?是赶紧把五丫头嫁到诚王府,还是把她远远地嫁到外地去,断了她与诚王的缘分?”
她把明玉沉塘的心都有了,不是冲着顾怀麒,早就翻脸。
顾怀麒心思清正,也愿意庇护妹妹们,她不愿叫顾怀麒因明玉之事心生芥蒂,日后对明岚姐妹生出心结。
明玉,到底是顾怀麒的亲妹妹。
“叫她嫁人,对人何其不公?”凭什么人家就得接收明玉这等货色呢?顾怀麒就摇头。
“那……”
“我记得,咱们老家是在通州?”顾怀麒便与靖北侯夫人低声说道,“就说她回乡去了。没有她在,诚王美人不断,也想不起来她,此事也就了解了。”
他既然发了这样的狠心,显然也是恼怒极了。靖北侯夫人沉吟了一下,见顾怀麒一点儿都没有想过叫明玉去给诚王做妾,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去。
才微微点头,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少女的甜美的声音。她一抬头,就见门口,明玉身子婀娜地披着一件大红衣裳进来。明玉本生得明艳娇艳,此时才醒来,面上还带着几分红晕,越发娇嫩艳丽。只是靖北侯夫人看着明玉那略带了几分风情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二哥哥做什么大晚上叫我出来。”明玉在老太太面前得宠,因此自在惯了,见顾怀峰跪在靖北侯夫人面前,便不快地问道,“这是唱的哪出儿?母亲面前,都不见二哥哥这样恭敬呢!”她哼笑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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