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不沉,小师弟老大不小的人了,想必他一人也是去得的。”
沈梧适时发声:
“师父为什么不用储物戒呢?”
长梧子俯身摸了摸那箱子,扼腕道:
“你们师叔的心是好的,可咱们家小门小户的,哪里装得下这种好东西?”
自古以来,金丝楠木专用于皇家宫殿及少数寺庙道观,民间如有人擅自使用,便是逾越礼制,要获罪的。
很有道理,沈梧被说服了:
最后他俩还是没有抬着走,周敛自掏腰包,雇了两个人把这箱破烂送去了白云观。
周敛和沈梧缀在那两人身后,走到半路,沈梧忽然福至心灵,道:
“师父说要把这个箱子还给师叔,放入储物戒,不也一样可行么?”
周敛显然很不待见他这个事后诸葛亮,瞥了他一眼,凉凉道:
“沈小郎君真是聪明过人。”
沈梧也为自己放的这个马后炮感到难为情:“抱歉。”
周敛道:
“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话么?”
沈梧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下:“倒也不是存心的。”
周敛脸上于是泛了点菜色,看起来是存心想揍他一顿。
白云观香火旺盛,对外开放的却仅是前半部分,再往里就是那座塔,被一个小院子围了起来,闲人免进,冷冷清清,只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童子守着门。
周敛把两人打发走,盯着那箱子,叹了口气,正欲开口请那小童子进去通传一声,门却从里边打开了。
云谢尘仍是一身雪白的道袍,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朝他们微微颔首:
“二位师侄来了。”
他如此气度,待人接物无需多热切,只消稍稍软和一点,便足以叫人觉得如沐春风。
那纹理瑰丽的箱子实在太扎眼,云谢尘自然忽略不了:
“这是?”
沈梧见周敛没有搭话的意思,忙解释道:
“这是师父命我二人带给师叔的回礼。”
周敛是指望不上了,他两个小辈在,又怎么好让云谢尘拿东西。沈梧非常自觉地去抱那个箱子,云谢尘却一伸手拦住了他,淡声吩咐站门口的那个童子:
“松明。”
那童子听话听音,乖巧地应了一声,把箱子抱走了。
看他样子,倒是不怎么费力。可他个头太小,箱子又太大,沈梧瞧着便有点不忍心,还有几分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