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夜色冰凉。
顾汾手中持着一纸淡淡的信笺,苏祠望着站在窗台前,像是在发呆的老师,说道:“老师,你又瘦了。”
顾汾听见弟子的关怀声音,淡淡柔软的眉毛上洋溢着滴滴笑容,温和的眸子望向手中的信笺说道:“这是你父亲给我的信。”
苏祠上前走到顾汾身旁,从他手中接过,一眼扫过,短短的几句话,即便相隔千里,他也能感受到父母的担忧。
“老师,关于孔…”
话没说完,顾汾摆手道:“这些事先不说,说说你这次的收获吧。”
师徒二人望向窗外黑夜,苏祠道:“要说收获,先是认识了一个叫旯木牯族的久远种族,见识了他们的不为人道的祭祀方式,意外的是认识了一个会阴阳术的小女孩,她叫鹿儿,现在是太初宗的宗主了。”
说完这么小段,他看了看老师的脸色,只有嘴角露出的点点欣慰,便再无他色。
于是他接着说道:“虽然一波三折,但还是从旯木牯族逃了出来,本想立马回白河见老师,运气是在不好,撞上了太初弟子追捕一个天弃宗的女子,弟子一不小心,被那女子坑了,学艺不精便被抓上了宿雾山。”
苏祠停了下来,顾汾说道:“旯木牯族因为违背人道的祭祀方式,早在祖帝时就已经下旨教化,但还是有人执着于忠诚虚无缥缈的神灵,所以旯木牯族最后被分化成了两部分,不服从教化的那部分为了生存,离开了大临,据说去往了戎州,这次出现在清州,的确让人意外,”
“另外,你说那小姑娘学的是阴阳术,可问过是谁传授的?”
苏祠想到如鹿口中的漂亮姐姐以及尊贵的仪仗队,说道:“鹿儿只说是一个女子传授给他的,听鹿儿的描述,应该是一个在阴阳教比较有地位的女子。”
顾汾轻轻点头,然后沉思片刻,说道:“你现在虽然得到了吾宗主的半身内力,听起来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但你体内数道内气相冲,虽然吾宗主传你内气时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但他不知道,你的体内除了浩然气与你修炼的地炎,还有一种连我都还未曾看懂的气息,”
“长此以往,你身体就会遭到攻击,何况你还没有彻底完成蕴气九境,现在一朝登入小宗师之境,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听到老师的话,苏祠很是惊诧,因为他一直以为太初气已经与他身体融合,不会出现顾汾说的这种情况。
“有这么严重?”
顾汾看了他一眼,说道:“世间万物,那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你真以为太初气可以百搭吗?”
苏祠有被百搭这个词呛到,不过他现在更担心自己身体问题,说道:“老师一定为我想好了对策。”
顾汾柔和一笑,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说道:“你境界飞升过快,无异于拔苗助长,今后一定要多静心调气,明悟心境,除此,还要多多勒实基础,今后几年来,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要尝试去参悟如何步入大宗师,”
被老师拍了拍后脑勺,苏祠不禁就想起自己揉鹿儿脑袋的时候,仿佛现在的自己就是鹿儿,正巧,他的老师也比他高,如此想着,越发觉得很诡异。
虽然一起顾汾就经常这样拍他。
顾汾见他有些失神,手中忽然出现一根短短的圆木棍,然后啪嗒一下打在苏祠的脑袋上,说道:“上课不听讲,该打。”
苏祠顿感头皮发麻,伸手抓住自己脑袋,连蹦带跳的望着顾汾道:“老师,你下手也太重了。”
顾汾的目光依旧柔和,望着他说道:“现在还不是你想儿女情长的时候。”
被顾汾一语道破,苏祠道:“我只拿她当妹妹。”
顾汾收起圆木棍,扭头不再看他,苏祠仿佛看到老师翻了个白眼。
“你认她做什么,我不干预。”
苏祠没好气道:“你不干预,我还打算叫老师收了她呢。”
顾汾眉头微皱,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经常会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话,不过他都习以为常了,而且有时候也感觉挺好,不过这句话就….
于是他柔和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严肃。
苏祠生怕棍子再次落下,笑嘻嘻的改话道:“我的意思是老师收她做徒弟。”
顾汾双手放在身后,重新看向夜色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认她做了妹妹,前段时间你说把你弟弟妹妹带来,也让我教他们,现在又来个妹妹,你这是想让为师专为你家服务?”
苏祠嘿嘿一笑,说道:“反正老师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嘛。”
顾汾道:“我看你是想让你家再多几个西林长辈。”
被顾汾说破心里的小九九,苏祠一点也不觉得汗颜,反而道:“老师英明,这都能看出来。”
顾汾充满喜悦的脸颊快速收敛,苏祠也跟着收敛。
“关于孔令,这几日为师也派了些人去调查,不过所获不多,但现在我们不需要去关心他为什么要盗窃六派至宝,而是你不止毁了他的家庭家业,还有他藏在深处的某个计划,可能也被你毁了一半,以我对这几天对他的了解,多半会对你进行报复。”
“我也是这么想,但我现在毕竟在老师的羽翼和地界内,他不好对我动手,所以我有些担心家里。”
顾汾点头道:“我已派了些人去落云,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你还是回家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