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早已爬上城楼去了。
“小姐,小心哪!”春花仰着头看呈凤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时,桶子便一个一个往心头上吊着,她合掌喃喃念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城楼上,斑驳的碎石砖不时的落下来,令在下面看的人惊呼连连,冷汗直流。
她爬了上去,顺利的来到男孩身边且安慰他“别怕,姐姐会救你下去的。”
话虽这么说,她也是只会爬上来,不会下去?
这时徐东烈找来麻绳,用力一抛,呈凤准确的接住麻绳。
“凤小姐,我把绳子丢上去,你把它绑在孩子身上,然后你抓住另一头,让小孩慢慢的爬下来。”他仰头大声的喊。
呈凤依言将麻绳一端牢牢的绑在男孩腰上,并嘱咐他“你是男孩子要勇敢一点喔,只要慢慢的、小心的下去,姐姐会抓紧绳子,绝不会让你跌下去的。”
男孩擦干眼泪,把怀里的猫放下来,照她的交代小心的下了城楼。
当男孩安全着地时,母子抱拥而泣,围观的人抱以热烈的掌声。
“小姐,你快下来。”春花朝上面招手喊道。
高处不胜惊。呈凤这才惊觉到她竟然爬上那么高的地方,于是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跌坐下来,声音颤抖的说:“春花,我我不敢”
“小姐,你快把绳子绑在自己身上.徐大爷会拉住你的。”
经春花这么一提醒,呈凤这才想起来手上仍握着另一端绳头,于是急忙的站起采,颤抖的手急切的要将绳子朝腰身缠去时,眼睛又不小心的往下瞄了一眼,黑压压一片,顿时心一慌、脚一颤,全身无力的又跌坐下去,手:的麻绳一松,掉落城楼底下。
怎么办?无惧地太广,就恨天太高,这下她真的怕了。
猫跳进呈凤怀里.她将脸埋在猫身上惊吓的啜泣。
“小姐,小姐”春花着急的叫了她几声,然后转向徐东烈求救的说:“徐大爷,你快想想办法,小姐她怕高啊。”
“我上去。”然而就在徐东烈跛着脚要爬上去时,站在后头的何云飞已早他一步跃了上去,如蜻蜒点水般沿着城墙蹬了几下,底下的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人已经轻松的到达城楼顶上。
呈凤抬起头来,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时,便觉得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揽腰抱起,身子直直的往下坠。
她侧目一看,惊喊一声“是你!”她最不想的就是让他看到这副糗样。
而何云飞如此近的看见到她的脸,见她和呈龙如此神似的面貌时,也吓了一大跳,揽腰的手不小心松脱了,顿时她人不住的往下跌去。
呈凤闭目尖叫,并夹杂着猫咪似婴孩号眺的喵叫声,底下的人看得悚目惊心。
就在她即将要跌碰到地之前,何云飞急得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双脚安然着地。
呈凤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仍未歇止,而怀里的猫早巳吓昏了。
“呈”何云飞急收回“龙”字,改口说:“姑娘,安全了。”
她停止尖叫,张眼一瞪。“你故意的。”
“我没有,你”眼前是呈龙没错呀,可是却又是个姑娘,他这会更加糊涂了。
春花急忙跑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福大命大,没让他给摔死。”呈风没好气的斜睨何云飞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于是又羞又恼的大吼“喂,你还不放手,想非礼我吗?”
何云飞一脸尴尬的将她放下,呈风双脚一落,便不由分说的指着他鼻子将他臭骂一顿。
“什么飞将军?心地如此的狭窄?心肝也和你的脸一样黑,刚才你竟然想摔死我,我看你干脆改叫黑将军算了。”
情急之下,他忍不住脱口叫出“呈龙,我绝对没有”
“你叫准呀?呈龙是女的吗?”见他发窘,呈凤越发兴起作弄他之心。“黑将军,你开口呈龙,闭口呈龙,莫非你有断袖之癖,喜欢上将军府的那一条龙了。”
“我没有,只是你”何云飞越是糊涂越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感恩图报,早知道如此,我家少爷就不上去救你下来了,让你继续待在上头,吓得哇哇大哭叫爹娘。”泥鳅护主心切,也顾不得礼貌了。
“谁哭着来了?”呈凤不服气的驳斥。
“还敢说没哭,你的眼里都还残留着泪珠呢。”泥鳅取笑的说。
“这”她抹一抹眼下,果然是湿的。眼看被一个下人抢白的下不了台,于是她有点儿恼火的瞅了春花一眼。“春花,你也说句话呀!”
“小姐,要是我的活,我才懒得跟一个只会要嘴皮的臭小子计较。”这话提醒她小姐闹得太过火了,怎能不顾将军府的颜面竟然幼稚的和一个随从斗嘴,同时,也拐弯骂了泥鳅。
呈凤虽贵为小姐,但对从小忠心服侍她的春花倒是很看重,知道春花在提醒她失了分寸,她接受了,也对此后悔莫及,于是只得把令她有失颜面的责任,全怪到这个臭小子的主人何云飞身上。
这时,男孩的母亲带着惊魂未定的男孩,上前向呈凤道谢。
“这位大娘,这事对我来说就像是吃饭那样容易,所以你不必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在这对母子身上,呈凤又拾回英雌本色。
“对呀,只不过是噎着了,要不是有我家少爷”泥鳅不服气的又插了话进来,却被何云飞斜瞪一眼,才立即将话给吞回肚里去。
呈风把怀里昏睡的猫交给男孩,母子俩再三道谢后便离开了。
“春花,我们走吧。”
“小姐,你也应该向飞将军道谢才对。”
“我为什么要跟他道谢?”
“刚才要不是有飞将军将小姐救下来,那小姐你此时可能还待在上头呢!”
“他救我?真是笑话!”呈风面向着何云飞,并抬高下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说道:“他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逞英雄罢了,没有他我照样可以下得来,谁要他多事?”
“对、对、对,每一个人都知道将军府的凤小姐武功盖世,可是飞将军尽管多事,到底还是他把小姐抱下来的,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实,所以小姐还是得谢谢人家,否则别人会说将军府的凤小姐趾高气扬,不识好歹。”春花总能顺着呈凤的性子说话,适时的纠正她。
“我”她注视着何云飞,支吾老半天,只听见心房怦怦跳个不停,于是跺了一下脚,转过身子,对春花丢下一句话“我说不出来,你替我说。”
“小姐,被飞将军抱下来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道谢又有什么意义?”
呈凤不悦的白了春花一眼,心里暗忖:这个死丫头,左一句抱、右一句抱,存心在地心湖搅动起波澜,真叫人讨厌又这时她的脑海又闪进那厚实安全的胸膛,内心的翻腾已不是余波荡漾,而是排山倒海。
“小姐”春花见她无动于衷,再要开口催促时,却被何云飞一个摇手给止住了。
“刚才那件事清不必放在心上,是我自己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出手,我感到很抱歉。”他拱手谦恭的说,但此时他还是胡涂得很,无法将眼前的这张俊脸和呈龙分开的想。“只是她是”
春花抿嘴浅笑。“她是龙少爷的”
“春花,干嘛跟他说这么多?我们走吧。”呈风赌气的拉着丫鬟朝前面拴马的地方走去。
徐东烈则对着她说:“凤小姐,我会考虑你刚习才所提的事。”
呈凤上马,手随意一摇,丢了一句“谢了。”这声谢,是她藉着对徐东烈向何云飞说的,随后,她便头也不回的扬蹄离去。
“冒昧请问,她是?”何云飞问向徐东烈。
“飞将军,莫非你在京城这段期间,没听说过将军府有一对龙凤胎?”他诧异的问。
“这就对了,”泥鳅弄明白了。“少爷,也许先前有时候,你见到的龙少爷就是这位大小姐假扮来戏弄你的。”
“别胡说!将军府的小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何云飞责备道。
泥鳅觉得委屈。“可是少爷,你自己也说过,有时候龙少爷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就像那天你拿密函”
“你还强辩。”
徐东烈也相信有此可能,不过他看这位飞将军为人正直且固执,若不是亲眼看到,大概不会相信世间也有像凤小姐如此这般的刁顽,却又带点英豪之气的女子。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和何云飞告辞了。
“少爷,”泥鳅还是坚持己见“我还是认为我们之前一定见过那位凤小姐,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你还在那里胡说八道,这可是事关将军府凤小姐的名声。”何云飞朝泥鳅身上瞟了一眼,警告他不准再提这件事。京城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过几天我就去向皇上辞行,我们准备回边疆去。”
嘴里虽然这么训诫泥鳅,可是他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怀疑,甚至觉得有趣,当脑海里浮出她那张俏丽明艳的脸庞时,他也忍不住回溯和呈龙在一起的时候,哪一次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