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头一阵喧哗,人人准备应敌,只有呈凤仍蒙头熟睡。
“凤妹子,快起来。”何云飞频叫她起床,她的眼皮连颤也没颤一下。
“别吵嘛,人家还要睡”呈凤呓语着。
“凤妹子,”他将她扶坐起来,轻打着她的脸,并在耳畔对她说:“快醒醒,要打仗了。”
“打仗!辽人别跑”一对沉重的眼皮霍地张开,见是何云飞时,睡眼惺忪的问:“飞哥哥,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刚才我好像梦到要打仗了。”
“不是作梦,派去的人传来消息,辽人那里有动静了,今天双方免不了又有一场厮杀,现在赶快把衣服穿上,到前厅商议。”
“真的要打仗了!”呈凤兴奋的把睡虫赶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她跳下床来,胡乱的抹把脸,并让何云飞帮她将盔甲穿到身上。
“飞哥哥,我看起来怎么样?”呈凤端出威风凛凛的样子。
“好极了,我们快定吧,不能比我爹等人。”说着,便拉她往前厅跑去。
两人匆忙的跑进前厅,所有的人转看他们。
何达开精光责瞪一眼,比人不寒而栗。
呈凤咋舌,心想:真可怕的眼神,以前都被他那张慈祥的脸给骗了,不过,他的声音还是这么令人昏昏欲睡。
到底还要讲多久啊?呈凤正忍不住要打哈欠时,听到何达开军事战略已经说完了,正调派将领负责迎战,于是聚精会神的聆听。
“云飞,你带一万兵马打先锋。”
“遵命。”
“林副将,你带领五千名人马守在”何达开迅速的调派人马,就是没有呈凤的任务。“好了,各自就战备位置,辽军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军进入迷魂阵,记住只许守,不许主动攻击,以免中了对方的诱计,平白牺牲。”
“等一下,大家都带兵迎战,那我呢?”呈凤不免质问。
何达开捋一捋胡子,顿了一下,便说:“呈龙,你领一万兵马随时待命。”
“待命?我不”她正要抗议时,何云飞急忙阻止。
“不可以抗令。”他提醒着呈凤,并小声的在她耳畔说:“你先出去,我和爹说看看。”
呈凤点头,和大家走出前厅。
“爹,为什么不让呈龙带兵出战?他虽然没有作战的经验,可是我相信”
云飞,别说了。”何达开打断他的话,并拿出两封书信“你自己看。”
两封都是阿蛮公主写来的,一封未拆,是写给呈凤的情书,另一封则是致何将军的书信。
何云飞很快的读完阿蛮公主给爹的信,信上面直截了当的指示:人不上战场亦建功,平安回一乐结连理。
“这简直就是在威胁嘛!”阿蛮公主竟敢公然命令阵前将军把功劳记到呈龙身上,却不准派他上战场。“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只是公主,您可以不必理会公主无理的要求。”
“我听说皇上对这位阿蛮公主尚且忌惮三分,我也不好拂逆,尽人事了、只能听天命。”
“可是爹”
何达开举手阻止他再说下去。云飞,你什么时候学会反驳我的话了?”
“孩儿不敢。”
“阿蛮公主写给呈龙的信,你找机会交给他,至于另一封信的事,别告诉他,我看他个性很好强,一定会无法接受的。”何达开摇摇手“下去吧。”
军令如山,何云飞只能从命。
辽军来犯。
何云飞坐镇军前,指挥若定。
双方兵马厮杀激烈,辽军突然鸣金收兵,不断往后退去,直到子午地界时,辽兵瞬间消失无踪。
越过子午地界即是迷魂阵所在,父帅猜测的果然没错,辽军是想引宋军入阵。
何云飞下令不必再迫,整军折返回营时,有一小兵脱队进入子午地界。
“少爷,不好了。”泥鳅策马急驰而来,春花尾随其后。
“飞将军,小姐不见了。”春花担忧的说。
何云飞见她身着士兵的衣服,惊诧的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何将军不让小姐出战,她心里不服气,于是就打扮成士兵混在军队里跟着大军上战场,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待在她身边,可是就在将军下令回营时,我转身一看,她就不见了。”
“你们实在太胡来了,这个丫头更是”何云飞心乱如麻,担心得不得了,也无心再责骂,很快的便冷静了下来。“泥鳅,你告诉王副将领军先定一步,我去找她,对了,这件事情不许让父帅知道。”
他交代完后,双腿一夹,闪电风驰的折返追去。
一路迫到子午地界,始终不见她的芳踪,他站在界边,只见平时白茫茫一片,这时却弥漫着七彩烟雾。
他凛然一惊,莫非她误闯迷魂阵?!
他龟息定神,便走进迷魂阵。
“凤妹子,你在里面吗?凤妹子——”何云飞边呼唤边运气定神。
妖魔鬼怪从那四面八方飘出,时而现出狰狞恶相,吼出凄厉惨叫,时而妖魅诡艳,摄人心魄,好不可怕。
“我快受不了飞哥哥,快来救我——”
凤妹子!他循声走去,看见呈凤双手捣耳,忽而哭泣,忽而狂笑。
“凤妹子,你怎么了?”
呈凤抬眼见他,高兴的说:“飞哥哥,你来救——”蓦地,她一脸狞笑,张牙舞爪的朝他的脸抓去。
“凤妹子,是我呀?”
“我”迷乱中的呈凤,意识尚有一丝丝的清醒,可是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她疯狂的攻击何云飞,眼底却闪过一抹痛楚,泪水滑下脸庞。
知道她没有完全失魂,何云飞身子闪到她的身后,朝她的后颈劈,顿时她昏了过去,他抱起她飞快的奔出迷魂阵。
一声尖叫,树上的鸟儿惊飞四起。
呈凤悠悠的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倚靠在树干上。
“你醒来了,来,喝点水。”何云飞用梧桐叶盛水过来,凑到她唇边。
喝干沁凉的山泉之后,呈凤整个人舒畅不少。
“飞哥哥,我”依稀还记得发生的事情,只是有点模糊,她想问时,见他冷着一张脸,于是又把话吞了回去。“你生气了?”
“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他横眉竖眼的瞅着她,好像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似的。”对不起嘛!”
何云飞背过身去.埋也不理睬她一下。
“真的生气了?”呈凤拉住他的衣角,虚弱的叫了两声“汪——汪——我是一只小狈,一只偎在飞哥哥脚边摇尾乞怜的小狈。”
“你”何云飞回过身,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她.吻了好久好久才将她放开,然后又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的说:“当时我以为你的魂再也回下来了,幸好你没事。”
霞光筛过叶间洒在两人身上。
呈凤亲呢的把头枕在他的肩上。“飞哥哥,那就是迷魂阵?”
“现在你应该明白它的恐怖之处吧?”
她现在回想起来,余悸犹存。“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吗?”
“当然不是,”他顿了一下,才娓娓道出“在来之前,我和呈龙讨论过这件事,而他问过你娘,她说没计迷魂阵的纳兰-萨斯是她还在大辽边境练武时的同门师兄,后来因为他太沉迷幽玄幻术,就离开师门自立门户,呈龙认为系出同门,他一定可以找到破解之道。”
“这样就好像瞎子摸象,要等到猴年马月啊?若有布阵——”
呈风连忙住嘴,并对他嫣然一笑。“没事。”
何云飞看了看天色,便说:“趁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我们赶紧回去吧。””嗯。”呈凤点头同意。
小心的扶她上马之后,他踪身一跃上马,两人相假相依同骑闪电,马——踏着余晖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