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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的为她止血,并褪下血迹斑斑的衣衫。
“春花,把药给我。”他伸手去接。
“飞将军,我想接下来小姐交给我就行了。”春花有所顾忌的注视呈凤。
何云飞低头一看,蜷伏在他怀里的呈凤上身只裹了一件红色肚兜,玉肌几近**,刚才他急于救人,完全没有想到男女有别,此时他才意识到两人是如此的紧贴着,让他清楚感受到她微弱的气息、光滑的玉肌,仿佛是肌肤之亲,他脸红了。
“也好。”他让她躺下来,背过身子。
春花清理呈凤背后的伤口,上药、包扎完后,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衫。
“飞将军,小姐就麻烦你了。”春花端着一盆血水和染满血迹的衣服走出去。
他重新坐回床畔,凝视呈凤安详的睡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四处活蹦乱跑,让人安心。
天际发白,房门外一阵骚动之后,门被推开了,何达开匆忙的走进来。
何云飞恭敬的起身相迎“爹。”
云飞,呈龙怎么会受伤?”他不免质问。
“呈龙夜闯辽营,盗取布阵图的时候,不小心被箭射中了。”
“真是胡来!”何达开责道:“他不懂事情轻重,难道你就由着他?万一他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皇甫兄、还有阿蛮公主交代?”看了床上的呈凤一眼,他关心的问;“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流血过多,身子还有点虚弱,不过不碍事。”
“那我就放心了。云飞,以后你要多加看着,不可让他再如此鲁莽行事。”
“爹,他虽然莽撞了一些,但他的行径也不全无道理,而且还立了一个大功,今后爹对阿蛮公主的无理要求不需要放在心上了。”何云飞奉上布阵图。“有了这张图,破阵之日必指日可待。”
何达开欣喜的看了-眼手中的图,又将图放回何云飞手中,并吩咐,云飞,这几天让他好好的疗伤,这破解迷魂阵还需要呈龙费些心思。”
他离去之后,呈凤吃力的张开眼睛,怀疑的问:“飞哥哥,为什么世伯要跟阿蛮公主交代?”
何云飞支吾其词,只淡淡的回应“等你伤好了,再跟你说。”
春花坐在床畔打盹,听到排门声即刻醒来。
“采莲姑娘,有事吗?”春花警戒的看着她。
“小春子,我为龙公子熬了一些补汤。”采莲端着补汤走过来。
“我看你也累了,换我来照顾龙公子吧。”
“不用麻烦采莲姑娘了,少爷不习惯别人的服侍,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此时不比平时,如今龙公子正受着伤,你一个男人粗手粗脚的,不够细心,如何能照顾他?”
“我当然可以,而且我家少爷从小就不喜欢喝这这种黑黑苦苦的补汤。”春花很生气,在将军府里,从没有人挑剔她不会照顾人,她竟然说这样伤人的话。“采莲姑娘,我家少爷承受不起你的别有用心,不过还是谢谢你。你请回吧,别打扰我家少爷休息了。”
这是什么话!真是好心还被人嫌,若不是云飞看重的兄弟,她才懒得理这个娘娘腔的大少爷咧!采莲气道:“小奴才说这话,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我家少爷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奴才看待,你凭什么骂我是小奴才?”
“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多心了,而且我不过是好心想分担”
此时,正巧何云飞走了进来,瞅了两人一眼“你们怎么了?”
“云飞,你来得正好,我好心熬了一碗补汤想给龙公子喝,并且看小春子眼圈都陷了下去,想接手替他照顾龙公子,可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我别有用心。”
“我已经谢过她的好意了,可是她竟然指骂我笨手笨脚的不会照顾人。”春花说。
“我没有。”采莲否认。
“你刚才明明就是这么说的。”春花意有所指的看向何云飞“飞将军,你应该很清楚,我家少爷不会喜欢有别人在旁边服侍才对。”
“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他决定打住两人的争执。
这时,呈凤身子动了一下,手臂伸出被外,嘴里发出呓语“飞哥哥,我才不怕”
他走到床畔,细心的将她的手重新放进被里。“你们两人都出去吧,我来照顾她就行了。”
采莲眼里充满问号的望着何云飞。依女人的直觉,他眼中的那份关心似乎很不对劲?
“采莲姑娘,我们出去吧。”春花催促着满腹疑问的采莲离开了。
呈凤的脸色逐渐的恢复红润,何云飞的心里才不再七上八下的摆荡不定。
三天过去了,呈凤在房里待不住,嚷着要出去透透气,何云飞拗不过她,只得顺着她的意,陪着她在草原骑马。
几抹淡云,几缕轻风,非常宜人的天气。
“凤妹子,别骑这么快,小心伤口再裂开。”他追着她驰骋的身影。
她回眸笑道:“飞哥哥,骑马当然越快越过瘾,哪有人在比慢的”
话说到这里,忽地背后一阵撕裂的剧痛,手松开马辔,她整个人往后一仰的跌落下马。
闪电的前蹄扬起,嘶鸣一声,绕着呈凤横躺的身体走了几圈之后停下来,舐着她的脸庞。
何云飞急忙的跳下来,扶起她的头,担心的唤着“凤妹子,凤妹子你怎么样了?”
呈凤眼皮一颤,星眸微开,粲然的笑道:“飞哥哥,我没事。”
短短的几分钟,身心犹如历经四季,这时由寒冬重返暖春,何云飞松了口气,扶她坐起来,淡然的说她一句“以后别再这么淘气了。”
他随手拔起一根草,放入嘴里嚼着,默然眺着远方山头掠过的白云。
“飞哥哥,你生气了?”她将脸凑近,陪笑认错“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这张方方正正的脸这么一生起气来,起棱起角的,挺凶人的。”
他撇过脸,迳自爵着草没理会她,两人之间出现片刻沉默。
一旦强起脾气,他僵硬的神情更让人不安。
呈凤咬一咬下唇,并做作的哀叫一声“哎唷!我的伤”
他焦心的问:“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
真会被她给气得半死!他那两通浓浓的粗眉仿佛两把火焰在跳动般。“你真是太”
“我真是太高兴了!因为我完全明白你是真的对我好、关心我。”
她撒娇的将头偎进他的怀里。“飞哥哥,你不会真的跟我生气吧?”
何云飞投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他她的肩头。
“平时你也能像睡着时候那样安静就好了。”
“那就是死人嘛。”
他呸了一声“蛮女无忌,胡言乱语。”
“你说我是蛮女?”她不服气的槌打他胸膛,感觉上好像不是打到他的身体,于是好奇的把手伸入他的衣内,搜出-封信和那张布阵图,她看着那封未拆开的信封上写着“呈龙亲启”四个字,怀疑的问:“你要写信告诉呈龙我受伤的事?”
“不是我,而是阿蛮公主写来的。”
“阿蛮公主?!真是阴魂不敞。”这个名字真令她头皮发麻。
“公主信上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他将信塞到她手中。
“不要,”她视之如瘟疫般又丢回去。“飞哥哥,你替我看。”
虽然不敬且不道德,不过他还是打开了信,念道:“思念龙公子卿卿如晤:别后数日,阿蛮”
“好肉麻哦,别念了。”呈凤大声叫嚷,连忙捣住耳朵不敢听。
何云飞将这封文情并茂的信阅读完后,感受到这字里行间无不是溢满倾慕和思念之情,就连他这个第三者来读也会脸红心跳。
“凤妹子,由这封信看来,这个阿蛮公主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飞哥哥,你糊涂了吗?公主怎么会喜欢女的,她一往情深的对象是呈龙。”她夺信撕个粉碎,往风里一撒,让这只字片语飘扬在漠北的大草原,仿佛这一笔胡涂帐能就此抹灭。
“公主的芳心不就是你去撩拨的吗?”
“我我没有,这根本就是阿蛮公主自作多情,真不知羞!”
“我倒觉得阿蛮公主的个性率真可爱。”
“既然这么欣赏她,那你去奉旨和她成婚好了,省得我在这里卖命立功。”她生气的站起来欲离开时,他急忙的又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无意间弄痛她的伤口。
她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好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你是存心的,你明明知道我的伤还没有痊愈,却这么用力拉我,”她掩脸啜泣“你是想要趁机欺负我。”
“我没有”他低声下气的频向她赔礼。
她从指缝中偷觑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这才满意的停下装模作样的嘤嘤哭声。
“凤妹子,你怪我了?”
她放下脸上的手,一脸正经道:“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这一次。一拿起布阵图,她又说:“而且我也不想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眼前的大事。”
经她这下的胡缠蛮闹,情势逆转过来,阿蛮公主这件事的焦点也被她移转了。
不过,她是真的很认真在研究眼前的布阵图。
“凤妹子,你看得懂?”他姑且问之。
“不懂。”这次她回答得倒干脆。
“那可伤脑筋了。”早知是如此,何云飞搭着她的话跟她唱和。
“要伤脑筋的是呈龙。飞哥哥,你的鸽子正好派得上用场了。”
“呈龙鸽子”这几天何云飞的心神全悬在她身上的伤口,无心思及其他,现在经她说起,才想起这件事。“凤妹子,还是你的脑袋转得快。”
“呈龙聪明,可是能运用聪明的人则略胜一筹,你说是不是啊?”
“是呀,说起耍赖、占他人便宜的时候,你凤小姐可是无人能及的。”
“这就是你飞将军不如我的地方。”不等他伸手扶她站起来之前,她自行起身,一跃跳上马背,飞快的朝林子里奔去。
何云飞也随之尾随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