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正陷于梦境中不知返途,突然感到面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液感。
一滴、两滴、三滴……
身子蓦然一抖,他费力睁开朦胧的眼,迷迷糊糊中看清那人的脸,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迷迷糊糊之中,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面色死白,浑身滴水的少年,惊讶之际连恐慌都忘了。
许朝暮勾唇一笑,语气阴森瘆人:“那你怎么还活着?”
忽然,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屋里顿时陷入黑暗。
许向阳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心脏将要蹦出胸腔。
眼前“少年”眼光无神,发丝上的水淌过死气沉沉的脸颊,一滴一滴滴落在锦被上。
他摇头似拨浪鼓,惊恐无比:“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别别别来我……我明日就给你多烧些纸……保你下辈子投个……投个好人家……放过我……”
苍白嘴唇翕动,凉凉的声音响起:“这就不必了。不如,你下来陪我如何?”
眼看着阴森森“少年”朝自己伸出手,许向阳心原来真的有鬼!
来不及多想,他翻身想跑,却因手脚发软摔下床。
在地板上滚了一圈,他甩甩脑袋,见“少年”坐在床沿边阴笑看着他,大叫着爬走。
“去哪?”前方有人挡了路,男音自头上传来。
他昏昏沉沉向上看去,“少年”又出现在眼前。
他看了看仍坐在床边笑得诡异的“少年”,忽然嗓子一堵发不出声,将所有惊呼堵在胸口。
许朝珩来了!
许朝珩来找自己报仇了!
再一眨眼,他看见四面八方都是许朝珩那张惨白的脸。
他惨笑着向自己走来,嘴唇翕动,说出的话仿若湖水一般灌进耳朵里。
他说:“我在下面一直等着你,你怎么还不来?你怎么还不来赔罪……你怎么还不来赔罪……”
他看见越来越多的身影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恍若鬼魅。
最终,他呼吸骤然一窒,两眼一翻倒在地板上。
傅言景后退一步,缓缓摇头:“若不做亏心事,如何会有这般折磨。”
许朝暮快步走上前,盯着躺在地板上的人,眼里杀机一晃而过,抓过傅言景递来的匕首就要狠狠刺下去!
“暮儿!”厉寒尘蹙眉拉住她的手,轻声问:“你怎么答应我的?”
许朝暮咬牙,深深吸一口气后甩开厉寒尘的手将匕首扔在地上,转身跑出门去。
厉寒尘淡淡看一眼地上不知死活的人,也跟着追出去。
傅言景看着门外,心里十分清明,摇头:“行事方式不同,矛盾必不可免。”
不出厉寒尘所料,许朝暮果真又生气了,一晚上没和他说话。
正如暮儿所说,自己有原则,她有性格。谁也说服不了谁,也不必说服。
——————
第二日,长兴后府内部人心惶惶。
杨氏满脸担忧守在儿子床边,长兴候则是背着手来回走动。
“夫君,若不然我们再请大夫来给阳儿看一看吧,我担心呐……”
长兴候停下步,看着抱头瑟缩在角落的儿子,叹气道:“方才不是看过了么?大夫说这不是身上的病,是脑病啊!”
也不知是怎的了。阳儿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精神便差了许多,但也顶多是精神差,并没有精神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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