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王府—————
密不透光的雅致暗室里,燃着昏黄烛光,映着壁上的泼墨山水画,仿佛蒙上暖色阳光。
厉无夜以及几名心腹暗卫立在台下,与常安王商量事情。
“父王,您为何要将那续命丸交给医圣?儿子不解,请父王解惑。”
常安王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来回踱步。
“夜儿,无论是现在还是日后,医圣对于我们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人物。知道他在寻续命丸,父王趁此卖给他一个人情,若他日后为我们所用,许多事情便能方便许多。”
“父王,医圣是圣上请进京来的,如何能保证他会站在我们这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知己知彼,将心比心。医圣此人闲云野鹤,无拘无束。此次进京为圣上调理身体不过也是为了寻续命丸而已,断然不会卷入皇家之事。给他人情,他自然会还,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等时机一到,父王自然会找他。夜儿你放心,父王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是,儿子听父王差遣。”
……
如人间炼狱的战场上,三军混战杀得不可开交,战鼓震天,号角威严,马蹄扬起满天尘土遮云蔽日。
“哧”的一声,一名士兵被战马上的男子毫不留情一枪穿了个透心凉,拔出来枪头时,那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墨色铠甲之上,不见痕迹。
从清晨杀到黄昏,杀了六天六夜,敌国铩羽而归,连夜撤军,只剩满地的尸体和刺眼的血河映得残阳如血。
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上空久久挥散不去……
“什么?夏侯将军受了重伤,危在旦夕?那夫君呢,夫君有没有危险?”正在用膳的许朝暮听完容玄的禀告,筷子一放站起身来。
“王妃放心,主子并无大碍,只是夏侯将军情况很不乐观。接到战报后,宣德皇后与夏侯小姐以及医圣已经赶往军营。”
“容玄,”许朝暮认真看着他,问:“我们可不可以去军营看看厉寒尘,我有些担心。”
“王妃不可。”容玄可没怀义好说话,一口拒绝。
见许朝暮蹙眉,他难得解释道:“王爷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且军营那边尚乱,王爷忙着处理事情,没有时间照顾王妃。”
许朝暮缓缓坐回凳子上,与盯着她看的喜乐对视。
关心则乱。这个时候厉寒尘事物繁忙,她就算赶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让他分心。
缓缓呼一口气。只要知道他是安全的,那便好了。
另一边,宣德皇后以及傅言景三人骑马日夜兼程,马蹄生风,第二日晨光熹微时便赶到军营。
帐外有重兵把守,厉寒尘和赶回来的夏侯敬以及其他副将围在床边,神色严肃等着军医给夏侯将军清理伤口。
“如何?”厉寒尘负手而立,眼角眉梢紧绷。
大夫摇摇头,沉重叹气:“箭头抹了剧毒,此毒极其恶劣,已经渗入五脏六腑,若不是夏侯将军毅力坚定,怕是……”
老大夫点到为止,众人已经知道结局。
他说得没错,哪怕医圣能解此毒,但老将军心肺已被感染,就算是他来,也不一定救得了。
夏侯将军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之所以死撑,是因为他不放心小女儿。交代了后事,才能安心离开。
“父亲————”
帐外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声音,随后满脸泪水的红衣少女撞开众人冲到夏侯将军床前,萱德皇后和傅言景跟在身后。
“傅公子,还请快快给夏侯将军诊治。”厉寒尘让开位置,情急之下话语中带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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