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帮帮忙,别搅和行不行?”李靖看她一**坐上来,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这件事绝对不能张扬,要是让那群老头子知道了,我惟你是问。”
“哎哟,这种事除了奶奶,你以为瞒得了谁!少琪哦!”李柔从小和李靖感情好,两人又只相差三岁,所以说起话来长幼不分。
“你们聊,我先出去看看欧里德到这儿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陆少琪从衣柜里抓出一条长裤,躲进屏风后换上。
“我不准你去见他。”李靖蛮横地抓住她的藕臂。“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可你的伤”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放心,我老哥是九命怪猫,这才第六次遍体鳞伤而已,还有三次呐,安啦。”李柔说话时非但没有调侃之色,反到充满崇敬之意。
“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在李柔头上敲了一记五斤锤,他起身,衣服也不穿,就大咧咧和陆少琪一起到大厅见欧里德。
大厅上静悄悄的,在座的三个人大致已经寒暄完毕,正无聊的枯候着。
吴贵珠很称职的尽着主人的本份,一会倒茶,一会儿送上水果、糕点,生怕招待不周。
李雄飞则始终紧抿着薄唇,犀利的星芒不时盯上欧里德略嫌不安的脸。他对这位突如其来的美国佬并不陌生,李雄天回国后,已经把在美国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他说明过。因此,他料想欧里德此番前来,寻衅的可能性恐怕大于寻女友。
不过,到他们李家的地盘来找碴,这也未免太走不知路了吧。
欧里德手上的茶碗正端到嘴边,就见到李靖和陆少琪从珠帘后走出来,他立即将茶碗放至桌上,站了起来。
“梅姬。”他华语不怎么流利,仍习惯直呼陆少琪英文名字。
他一走近,李靖马上很没风度地把陆少琪拉到另一边。欧里德看来瘦了些,眉下眼底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气似乎也收敛不少,希望这些改变不是为了陆少琪,他可不愿一向心软的她,没头没脑的被这洋鬼子给感动得失去理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陆少琪对他的出现感到惊讶。
“伯母告诉我的。其实你一离开旧金山,我就到你家找过你。”他说话时,眼光有意无意地瞟向李靖,目光中尽是芒刺。
“哦?”他必定跟她父母非常仔细、甚至添油加醋的描述过李靖这个人和他迥异于寻常人的家世背景,否则她母亲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她在台湾的落脚处告诉他。“你来找我,有事?”
“呃?”他的眼光又不自觉地扫向李靖“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
“不行。”李靖索性把身子紧靠在陆少琪身上显示主权。“她是应聘到我们家担任家教,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你请回吧。”
“阿靖,”吴贵珠不明原由,只觉得自己儿子太不通情理,便出言劝阻“人家远道而来,说不定有重要事情转告陆小姐,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我不会耽误她太多时间的。”欧里德一直努力维持着文质彬彬的表相。
“是我母亲要你带话给我?”陆少琪央求地望着李靖“我跟他出去一下,不会有事的。”
“很难说,他的为人你不是不了解。”李靖横眉竖目的拒绝。
“阿靖,”始终保持沉默的李雄飞清了清喉咙道“让她去吧。”
“怎么连你也”来帮倒忙?算了!他叹了口气“我只给你一个钟头,要是你没回来,我就要缉拿逃妻。”
“你说什么?”吴贵珠睁大眼睛看着儿子。她是不是听错了?
“没事。
他忽地搂住陆少琪的小蛮腰,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低下头撷取她红唇的柔软馨香,并得意地瞥了眼欧里德,向他示威。
欧里德见状,碧眸迸出肃杀的寒光。
而吴贵珠这下连喘气都要呛着了。
“妈,别大惊小敝,”李柔在一旁小声的说“哥哥做事哪件不叫人跌破眼镜?”
“这是我专属的芬芳。”离开她的唇时,他用张狂的口吻向欧里德传达讯息。
陆少琪倚在他怀里,晕陶陶地泛起两片红云。
“拜啦,你踏出门槛我就开始计时。”
他一派潇洒地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兀自走向内堂。他得好好查清楚,欧里德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阴谋鬼计,如果这家伙是得到陆少琪父母的某种认可,并挟着他们的特许令而来,那么他的婚姻路将会倍觉艰辛。
陆少琪和欧里德在市区的一家咖啡厅落坐,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和那个无赖是玩真的?”
“请你说话客气点。”陆少琪讨厌他才转过身,就把嚣张跋扈的本性完全展露出来。
“难道不是吗?你看他那副德行,低俗的穿着和谈吐,他配得上你吗?”他一直紧绷的面孔这会儿扭曲得更难看了。
“感情的事不能用世俗的天秤论斤秤两,我只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很自在,很快活。”也很甜蜜。后面这句话她没说口,怕过度刺激欧里德,万一他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不理性的事情来可就糟了。
“他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份子,而李靖却是俗不可耐的角头混混。“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和他一起沦落了。”一抹阴狠闪过他眼底。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陆少琪冷漠地淡笑。“我很惊讶,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而且还大言不惭的数落我和我的朋友。”在经过上回强暴未遂的事件之后,她以为他们这辈子大概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你不该怪我的,”欧里德当然知道她言下之意。“若不是我爱你至深,我不会冲动到失去理智,更不会千里迢迢从美国来到这个脏乱的岛国。梅姬,跟我回去吧,我们从头开始,我保证会好好珍惜你,就算你要结婚我也会答应的。”
他抓住她搁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人掌心,满是浓情和焦灼地来回摩挲着。;
“结婚?这是你半个多月来的体认?”陆少琪皱起秀眉,心底产生一股无奈和憎恶。爱情一旦变了质,就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了,更糟糕的是,她已经想结束跟他的一切,而他却仍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不能自拔。
她要的从来不是婚姻,而是情爱的本身,那种两情绸缪,又相知相惜的感情。
欧里德辜负了她最初急欲付出的真情,现在又自以为是的曲解她的需要,想来真是悲哀。
“短期内我还不考虑结婚。”她和李靖之间的情苗才开始滋长,她要把握这段宝贵的时光,和他享尽人世间最欢愉甜蜜的恋情。
“好极了,我也希望能缓一缓,等我找到新东家以后,再来筹划也不迟。”欧里德把她委婉的拒绝当作和好的前言。
“你失业了?”难怪他挪得出“宝贵”的时间,到台湾来找她。
“这件事说来说去都该怪你,要不是你临时抽身,
把乔丹案转给别人去办,我也不会受到牵连。”他责备完,又马上敞开宽宏大量的笑容“不过,只要你将来好好做个贤妻良母,这些我都可以原谅你。”
“很大方嘛。”陆少琪愠怒地把手抽回,脸上是哭笑不得的怪异神情。“可惜我这个人一向不知好歹,所以,尽管责怪我一辈子好了,我不介意。”
“你什么意思?”欧里德音量一下子的提高了八度。
“我的意思很简单,再见。”再谈下去,她担心自己原本不怎么好的脾气会勃然而发。
“我不会放弃的,你过去是我的,现在是我的,将来也会是我的!我有你父母的支持。”
最后那句话让已站起身的陆少琪心头一震“你跟我父母说了什么?”
“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玩那种阴险的把戏,我只是实话实说,让你父母知道,李靖出身台湾流氓世家,本身更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光明磊落的新解是阴险狡诈?陆少琪对他真是失望透顶。
“只说那些会不会嫌太少?”她切齿地一笑“我再告诉你一点内幕消息,事实上,我和他早已是恩爱网络的夫妻。”
见他诧然地张大嘴巴,她的笑更得意了。“赶快回去打小报告呀,说不定我父母这回不仅支持你,还会发两根candybar给你当奖赏。”
“别走。”欧里德适时抓住欲拂袖而去的她“我知道你有理由生气,但,我也没说错呀,你一定不知道李靖是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才让乔丹太太同意跟你和解。”
提到这,陆少琪愤怒的嫣容不觉一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她当时也相当存疑,只是李靖坚持不肯告诉她,她也就没再追问。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
“是乔丹太太的大儿子库查克向我透露的。”欧里德见这件事引起她的兴趣,故意放慢说话的速度。
陆少琪重新坐回椅子上,两眼直视着欧里德,一言不发。
“事实上,你应该猜想得到,一个不务正业,整日打架闹事的家庭所教导出来的孩子,能耍出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法。”
“请说重点好吗?”李靖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得很,任何添油加醋、蓄意污蔑的言词都无法动摇她心底逐渐增长的爱苗。
欧里德开骂得正过瘾,被她这么一制止,心里老大不悦,他撤了撇嘴才又道:“他使的是黑社会一贯的伎俩——恐吓、威胁。没想到他连在美国都敢这样无法无天吧?”
的确没想到。但,陆少棋仍心存疑问。
“乔丹家族在旧金山也是有钱有势,怎会惧怕人单势孤的李靖?”
据她所知,那日和他一同抵达美国的李雄天和那两名手下,早就被李靖逼着返回台湾了,在既无援手又无帮凶的情况下,他凭什么让一个拥有上千名员工、数十亿美元资产的家族任其摆布?
“这就是他阴狠的地方。”说到李靖,欧里德不知不觉的咬牙切齿起来。”库查克告诉我,李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危,才特地大老远的赶来。跟我回去吧,梅姬。”
“是这样吗?”她喃喃地说,声音小得像是在问自己。她并不要欧里德给的答案.她要李靖亲口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