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把今日从镇上带回来的一只莲花灯笼挂在门外,夏知荷也起了身,和她一起观赏这只灯笼,看了一会儿,她道:“秀儿,你到娘屋里来坐会儿。”
玉秀应了,扶她回了房,又帮她在床上安置好,才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夏知荷刚才又犯了一阵恶心,好不容易压下去,拍着胸口道:“最近阿潜都没上门来,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事。”
玉秀低着头,道:“我也不知。”
夏知荷便道:“你爹最近也忙,不然该让他上门去看看。不过你也别多想,咱家情况特殊,不然一般人家,未婚男女定了亲,直到婚前都没见过面的也有。阿潜之前来咱家,其实算频繁了,眼下这样,才是正常的。”
玉秀点点头,道:“我知道的,娘别担心。”
又说了些话,夏知荷有些累了,玉秀扶她躺下休息,自己回了房。
她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那双已经做好,却没机会送出去的靴子。
自除夕那晚之后,林潜已经连着半个月没出现了。
之前玉秀还想着,是不是那天晚上自己把他一人撇在院子里,他生气了。前几天,她忍不住让几个小孩去山脚下的院子看了看,却被告知,那院子里如今没人。
玉秀听了这话,心头一阵茫然。
难道他回大遥山了?这也是有可能的,他一直生活在山里,突然下山住不惯,或许又回去了。
可她又忍不住想起之前赵氏的话,林潜十岁之后,一直都独身一人在外讨生活。他们从未问过,林潜这十几年,到底在外头做了什么。他这次回来,是要长久在家乡呆着,还是要再出去?
若他准备再走,自己怎么办?
眼下他到底是回山上了,还是又出去了么?若出去了,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还会回来么?什么时候回来?
玉秀不敢细想。
日子眼看到了二月份,李月梅出门的日子就在二月初三。
这一日,玉秀早早就起了,给家里人做了早饭,就赶去隔壁琴婶子家里。
李月梅正在房里梳妆,一见玉秀过来,忙拉了她的手道:“玉秀姐,我好紧张,等一下我该做什么呀?”
玉秀道:“别怕,一会儿喜婆跟你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成了,她若没说,你就站着别动。”
李月梅忙点头,又说:“玉秀姐,你看这个簪子该怎么戴,我怎么都弄不好。”
玉秀便给她戴好,她知道李月梅心里紧张,就一直在房里陪她,和她说话,帮她梳妆。
不多时,琴婶子应付完外边的客人,进房来。玉秀晓得她们母女有私房话要说,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没过多久,张家的花轿到了门前。
琴婶子红着眼眶出来迎客,玉秀进门一看,李月梅的眼眶也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她忙用帕子帮她擦了,道:“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掉起眼泪珠子来了?让人看见该笑话你了。”
李月梅吸吸鼻子,道:“玉秀姐,我舍不得我娘,也舍不得你。”
玉秀道:“傻月梅,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张家离咱们村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你若想我们,尽管回来就是了。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随便哭鼻子。”
很快,外面放了鞭炮,玉秀忙把红盖头给李月梅盖上。
李靖进到房里来,背着李月梅出门。
玉秀和琴婶子站在门口,看着张家的轿子远去,琴婶子一直忍着的泪终于落下来。
玉秀也觉得心头空荡荡的。再过一个半月,她也要像月梅一样出门了,到时候娘亲肯定也会躲在屋子里抹眼泪。
这一去,她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以后日子是好是坏,是喜是悲,全都由另一个人说了算。
下午,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