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呵欠,他哪边都不想走,只想睡一觉。
胖子适时发声:“兄台,这凛山之志里没有昼夜之分,天光永远是一片大亮,看不出时辰变换,但依我计算,现下的时刻约莫是子时了。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战,且前方会遇见什么都是未知,不如先休息调整一番,明日再做打算。”
又到子时,如此说来,距离他们下到墓穴,已有十二个时辰。江丛云听见流霜附和着嗷嗷叫唤,便把他往上抱了一点,道:“先寻一处安全之所。”
“这个交给我。”胖子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巧鸟笼。他念动口诀使鸟笼恢复原本大小,打开门后,一只黑羽鸟拖着长尾飞出,亲密地停到胖子肩头。这鸟羽毛黑中泛青,在明明天光之下,煞是好看。
流霜歪着脑袋,朝鸟儿伸出爪子,鸟儿十分活泼,不仅不躲闪,还飞过来用翅膀轻碰流霜的肉垫。
“嘿,看来它们互相很喜欢。兄台的猫叫流霜是吧,我的鸟儿名唤天灵,是只陆羽鸟,对气息很敏锐,具备侦察的才能。”说着他轻抚鸟头,对天灵下达命令,天灵轻快地鸣叫一声,飞至空中。
江丛云对胖子道了声谢。
两人一虎堵在宫殿门口颇有不便,江丛云扫了一眼,抬脚朝西北方向的一棵榕树走。
“说来还未请教兄台姓名,我姓陈,名单,可问兄台贵姓?”胖子跟在江丛云身后,与少年隔着三尺距离,边走边问。
“姓江。”少年道。
感觉出江丛云的冷淡,陈单挠着头,喊了声江兄。
虽然他们只是在此地稍作休息,江丛云仍是谨慎地布了阵法。毕竟花的是徐瘦子的符纸,用起来也不心疼。
约莫过了一刻钟,天灵侦察完回来,带着流霜他们来到一条溪流边。
流霜记得他黑来的那堆灵器里有一口与炉子连为一体的锅,便将此器掏出来,又去拾了些柴、打来只小型妖兽,请江丛云帮他剐毛、挖去内脏,煮成一锅汤。
陈单看他们如此使用这件灵器,眼睛都瞪直了:“江兄,此为天尊禹王鼎,乃中品炼药之鼎炉,怎可用来烹煮俗食,于灵性有损!”
江丛云眼皮都不抬:“你会炼药吗?”
陈单被这话噎得败下阵:“不会……”
少年垂下眼,撕了几片可食用的树叶,丢入鼎中。流霜阻止未能成功,顿时苦了一张脸。
江丛云根本不知道自己煮饭难吃的原因在于只要是对身体有益的食材便一股脑往锅里加,而不注重食材味道之间的调和。
一锅肉汤煮好后,幼年澜虎吃得生无可恋,天灵也过来凑热闹,但尝了一口就避而远之。
江丛云眉心皱起,夹起一块肉放到自己口中,体会了半晌,道:“没有放盐与别的香料,味道是差了点,但也比你啃生的好。”
幼年澜虎蹲坐在炉火边上,垂下脑袋叹出一口气。
哎,总比那苦了吧唧的大补丹好,他郁闷地凑过去,把肉条吃掉,汤就算了,喝这汤还不如去舔溪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