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虎,再深深提气,稳住身形,站稳在院内。
流霜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他前爪揪着江丛云肩上衣衫,翡翠绿的眸子里蒙着层水汽,头愣愣地抬着,也不知看没看清眼前这张脸。
但许是看清了,因为他爪子动了一下,头往上蹭,还一边给少年传音:“江、江、江……”
他没能江完,就打出个嗝,酒气直袭江丛云面上,令少年不悦地皱眉。
“江、江、江丛云……”流霜仍在努力喊江丛云的名字,飞舟上的醉酒人亦来到地面,足一踏,身一倾,手举在身前,分明是某套掌法的起势。
“你要对我兄台如何?”醉酒人双眼微眯,阴恻恻道。
江丛云掀眸瞟了他一眼,提步转身,朝院外行去。
方才醉酒人在这富人家中一闹,家丁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富人尤甚,大夫们被重金请来,此时整座高楼灯火通明,却也没多余人手来看守大门。
江丛云纵身跃到院外,醉酒人亦跟着,还不忘道,“快快把我兄台放下,否则,我要你好看。”
少年淡漠地朝他投去一瞥,又低头问这只臭熏熏的虎:“他是谁?”
“兄、兄台!”流霜一震,倾过身去认了半天,才对江丛云道。
“……”少年觉得有些牙疼,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去片刻,这货不仅结识了新朋友,还在外面喝得大醉。
澜虎湿哒哒的肉垫碰了碰江丛云的脸,然后转身朝醉酒人嗷呜。
“嗷呜——”醉酒人也如此回应。
“兄台,你莫慌,在下这就来救你!”
宽阔的十字街,周遭门户紧闭,冷瑟清淡,高飞的孔明灯早已不见踪影,此夜无星无月,黑得甚是浓稠。借着某户人家院外灯烛,醉酒人猛地一眨眼睛,看准江丛云所在后,拍掌而出。
江丛云旋身躲避,踩上街道中央的假山,居高临下盯着他。澜虎被他换到左手拎着,右手伸去腰后拔.剑。
“兄、兄台莫慌!”流霜登时酒醒了大半,急道。
醉酒人第二掌顿了一下,他收回步伐,道:“兄台请讲。”
流霜甩了甩头,将眼前的模糊甩掉,说:“兄台,江丛云是个好人,你不要打他!”
“你,和他,认识?”
“我,和他,认识!”
“竟是如此……”醉酒人面露惊讶,尔后抚掌一笑,“既然是兄台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来,朋友,今夜你我同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被提溜在半空中的虎也举起前爪,愉快呼喊:“三百杯!”
江丛云眉头皱得更深,他举着流霜到自己眼前,声音很凉:“跟他告别,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