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腹背受敌。以冯协能的兵力,要将地球的一些雷射基地破坏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这倒不可不防,陈信想想说:“吴议事长,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陈宗主言重了。”吴安说:“能得到陈宗主帮忙是求之不得的事,哪有让不让的道理,我现在就派卓卡去接您。”
“吴议事长太客气了,不用卓卡了,我自己过去行了,我该与谁会合?”陈信心想,又不是在星际间加速,这种距离自己的速度说不定比卓卡还快。
吴安想想说:“我通知他们在冰帽上方与您会合好了,反正卫星已经锁定您了,他们找的到的。”
信不再说话,光华向外一泛,破空往正北冲去。
从这里到北极圈,大约有六千多公里,陈信以往若是想提高速度,多是将御风术与引力术并用,但是这次却发觉两者间似乎结合在一起了,不再有两种不同的方式,而是在动念间,即具备了两种功能。
陈信心中想着,御风术是将内息布满身躯,提气轻身,再将内力鼓发,逆向放射,达到移动的目的,而引力术是在欲前进的方向形成重力场,吸引着身躯往一个方向投去,所以引力术比起御风术还不灵活,但是在卓卡上因为体积太大,除了偶而为了闪避敌方的攻击,才会将内息大量传出外放,达到突然移位的目的,不然大多都是以引力术操纵。话说回来,能够以御物术将卓卡移动,也只有功夫到一定的程度才有办法。
但是陈信现在一开始高速飞行,不像是御风术也不像是引力术,似乎自己体内的能量与体外的宇宙能量结合,使陈信欲快则快、欲停则停,虽需加速但却无须减速,这股牵引而来却还不需吸收的能量,似乎随着陈信的心意,在瞬间可以消灭惯性对陈信的作用。
陈信冲到北极圈,自己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也思索了许多事,感觉上是经过了数个小时,但是陈信知道,自己通顶后忽然间有一种能力,就是运功时会将所有时间的感受变慢,每个人的动作在陈信的眼中都忽然变慢了,所以心里的感觉大概不准。
陈信到了冰帽,倏然停住,功力一收束,只留几分劲飘在空中,随即望望腕上的时间,却发现其实才过了八、九分钟。
陈信一楞,这样岂不是时间忽然变多了,就是说只要是在运功中,自己原来需要十几个小时去思索的事情,现在只要花几分钟就想通了,陈信心里计算了一下,在自己刚刚施出七成劲的情形下,周围所有动作似乎都慢了近百倍,不知道全力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过了片刻,收发机中忽然传出吴安的声音:“陈宗主。”
陈信正端详着腕上的这台薄薄的收发机,没想到忽然会发出声音,倒把自己吓了一跳,于是没好气的回答说:“吴议事长,我是陈信。”
“您……您现在在哪里?”吴安说。
陈信心里疑惑,吴安不是说卫星会锁定自己吗?于是说:“我到了啊,可是没有人来接我。”
“到了?”吴安吓一跳:“难怪卫星锁不住了,陈宗主,您的速度太离谱……”
吴安忽然住了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措词,顿了顿才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另外我也已经通知北极肃乱行动的负责人——诗库玛议事,他应该会马上派人来接您。”
吴安心想,若是陈信的速度能够甩掉卫星的锁定,那只有一消失就不断发电讯重新寻找,才能找出位置。
陈信切断了通讯,将心神往四面散出,这与运功又是不同,这是结合游离在外的能量,产生互动的感应,并不是指陈信的内息能够散到数十公里外,陈信又停了片刻,才发觉有一个速度极快的物体,由下方向自己直飞过来,但是却完全无法感受到一丝气息。
陈信心中大奇,感觉似乎是个体积不大,与人体差不多大小的物体,也就不太可能是卓卡,但是为什么又会没有气息?陈信转过头往下方一望,却看见一个顶端微尖,腹部成圆的柱状物,后方发出红红亮亮的火焰,大约以两倍音速向陈信射来。
这东西陈信在书上、天讯上见过,是数百年前机械文明时的爆药类武器,陈信一时说不出名称来,不过知道这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陈信当下光华泛出,于是这个在迅速接近的物体,忽然间竟彷彿慢了下来,不比一个未练功的人跑步快。
陈信当然可以等到快要撞到再闪,不过听说这种东西花样繁多,有打到敌人还不爆的,有还没打到就先爆的,而且似乎从另一方又来了一个,也是速度极快却没有气息的东西,好像还要比前一个还快,陈信不想冒险,于是轻飘飘向东闪出十公尺。
没想到这东西也会追踪,居然顺着陈信的转向而转变方向,但是哪里追的上陈信的速度,忽地轰的一声由陈信的五公尺外射过,陈信眼见这东西失去了目标似乎正要飞走,一面目送着,一面将心神也转到正在接近的另一个物体。
就在这时,陈信忽然感应到这个物体似乎发出了一个极为快速的能量,直指着前一个已经向天空飞去的武器。
陈信转头望过去,那股能量却是一道淡红色的光芒,难怪这么的快,转眼间前一个爆药类武器忽然轰然一声,整个爆裂了开来,陈信只在数十公尺外,自然是马上感觉一股热浪、光团往自己翻滚而来。
陈信感应出这股能量的大小,摇摇头想,过去的武器就是没用,活该被淘汰,微微一提内息护助身躯,光焰腾出数公尺,将这些能量和气体隔绝在外,转头望向另一个物体。
噫!这不是人吗?陈信望向越来越接近的人,心里还是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气息,自己莫不是见鬼了,还是有其他自己不明白的因素?
一时不知是敌是友,陈信的内息也不收起,眼看这人身着黑色劲装,头上还带着一个防光的钢盔,罩子也是黑黝黝的望不进里面,全身上下密密包里着,只有两只手掌乾乾净净的裸露在外。
虽然陈信眼中的速度都是减慢的,但是慢慢的陈信也估计出来实际的速度大约是多少,跟前这人是以五倍音速接近,陈信有点意外的想,就算是练兆诚武士长也不见得能轻轻松松的以五倍音速接近,而且虽然有点像御风术是藉着能量的散出而推进,不过那股散出的能量,陈信却觉得实在不像人体内的内息,反而有点像刚刚的武器。
这人越来越是接近,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到了陈信身前,却忽然腰部向后一弓,两足往前一扬。陈信这下可看的清楚,这人双足足底各一个大洞,轰的一声喷出一道淡红的能量,止住了向前的势子,弓着的腰再一直,稳稳的藉着足部不断放射出的能量凭空立着。
陈信现在肯定,这八成不是人,大概就是练兆诚与吴安等人所说的合**了。
陈信以前读历史时、观赏天讯时,自然是久闻合**的大名了,听说现存的武装台**只有几十人了,但在现在的冲突中却不幸的分成了两派,这人到底是友还是敌?
陈信与那人对视片刻,见对方似无敌意,但是却也不说话,陈信也是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对方,看来看去除了脚底的两个会喷火的大洞外,其他部分都完全像人类。
对方总是不说话,陈信心想,莫不是合**不会说话?这也不大可能,据说合**要不是强盛的岁月太短,就要发展出自己的文明了,哪有可能不会说话。
两人沉默了数分钟,陈信心中疑念越来越大,忽然眼见对方缓缓的向下微一躬身,陈信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运着功力,虽然觉得数分钟,其实不过是数秒的功夫,陈信才在想,这样对方说话自己会不会听的断断续续,对方已经开口说:“陈信,不,陈宗主好久不见。”
陈信高兴的发现听觉似乎不受速度感的影响,说不定说话也不受影响,这才忽然想到对方言语中的涵义,好久不见?
陈信可没认识过合**,楞楞的望着对方,一面将功力缓缓的各自收归气海。反正似乎自己现在一动念间,内息随心意而拥出,也许不用戒备的这么森严。
对方见陈信光焰虽较为消散,脸上却仍然充满惑然,于是笑笑说:“陈宗主,吴安议事长通知我们后,诗库马议事派我来的,我先带您去我们的临时基地。”
陈信点头道谢后,对方随即巧妙的控制足底的两个动力源,转变了方向,陈信自然紧紧的随在对方的身侧后方,眼见一阵强力的热流由那名合**的足底冲出,速度立刻快速的提升,陈信现在只觉得全身是劲,对方加速正是得其所哉,于是轻轻松松的跟在后面,向着地面扑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跟前的地面越来越大,两人却是越来越快,陈信已经发现在底下的冰原上正有一群人相候着,相距有八、九公里,还看不大清楚下面人群的脸孔,不过似乎有一半如同身前这人一般的黑衣劲装,其他人倒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也还看不清服饰的模样,不过陈信在那些白衣人之间,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些该是圣殿武士没有错了。
这时前方那位黑衣人回过头来看陈信一眼,见陈信始终跟在身后似乎有点意外,陈信见他回头,也善意的向对方笑了笑,没想到对方轻轻一摇头,在空中一个旋身,由头下脚上转为头上脚下,开始减速了。
陈信这才明白对方似乎是想试试自己的功夫,所以才故意飞的这么快,而眼看只有数公里了,不减速只怕会煞不住车,所以才停了下来。
但是陈信现在的速度感全然不同,而且现在也不过是微催功力而已,加上现在前进的方式突变,陈信也不减速,就直往地面冲去,一瞬间将这名黑衣人远远的甩在后方。
这时地面上的白衣人正是练兆诚等人,他们听说陈信只数分钟就冲来北极已经是吃了一惊,见陈信毫不减速的向下冲来又是一惊。这也不像是身体出了意外,若是失速摔落的话,一定会因为空气阻力的关系而减速,哪知道陈信却似乎越来越快,这恐怕是脑子出了问题,这样撞下来就算陈信功夫高强不受损伤,只怕也要灰头土脸的摔出一个大洞。
忽然间跟前一花,却见陈信好端端的、点尘不惊的站在跟前,众人心中一阵混乱,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陈信全然不用减速?
除了练兆诚与几位高阶武士见过陈信,其他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陈信,陈信对练兆诚说:“练武士长,几天不见了。”
“是兆诚一愣一楞的说:“陈宗主,你是怎么落下的?”
陈信心想这可不好回答,笑笑说:“没什么,对了,练武士长,哪位是诗库马议事?”
一位八十余岁的中年人,应声而出说:“陈宗主,在下正是诗库马,真是久闻大名了。”
陈信见这个中年人,似乎有达到凤凰星上将军到大将之间的功夫,在联邦中算是不容易了,恐怕也是联邦议事之中功夫最高的了,于是说:“诗议事,您太客气了。”
这时刚刚那名黑衣人才落到地面,陈信望向黑衣人说:“对了,这人说认得我……”
“这位是程先生,是一位合**,他说与您是旧识,主动要去迎接您。”诗库马说。
程先生?陈信没有印象,这时那位合**向陈信走来,一面说:“陈宗主果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实在令人钦佩。”
什么阿蒙?这句话陈信就没听过了,眼看那人缓缓的将面罩取下,陈信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程老虎!”
原来这人,正是当年常常处罚陈信古历史课老师——程似成,当时离开凤凰星之前,陈信也有听说过程老师是合**,不过过了这么久,陈信早已经忘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这种情形下碰见。
这时陈信忽然想到自己从来不敢直呼程老虎三字,没想到一时意外,不小心叫了出来,连忙尴尬的笑一笑说:“程老师,好久不见。”
程似成笑了笑说:“陈宗主,四九战争读完了没?”
陈信心中忽然一片温馨,当年被程老虎盯的好紧,提到古历史课陈信就头痛,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对这堂课记忆最深,算是自己十分珍惜的回忆,陈信回答说:“程老师,我当晚花了十个小时读,没想到第二天就没见到您了。”
程似成微笑一下说:“恐怕花了十个小时也只能拿个五成的分数。”
“您果然了解我。”陈信说:“我的教育晶片删掉了至少五成内容,不然也读不完。”
“谁叫你上课打瞌睡。”程似成说:“现在叫你睡恐怕也睡不着了。”
这话倒是真的,陈信现在早就无须睡眠了。
诗库马笑着走过来说:“原来陈宗主与程先生是师生关系,这倒是令人料想不到。”
“对啊。”陈信转过头来说:“程老师,我与诗议事先谈谈这里的事情,我们再聊。”
诗库马连忙说:“这里的事还是由程先生与练武士长来说比较清楚。”
“我先说吧。”练兆诚走过来说:“冯协能那些家伙知道我们大军压境,于是龟缩在一处地底基地中,要强攻毁掉那个基地也并不难,不过为了担心会有无辜的人,加上百余名可能会成为守卫地球主力的特殊部队,我们不愿意就这样毁掉他们,冯协能恐怕也认为我们不敢用雷射将他们一并解决。”
“他恐怕是认为舆论不会认同我们这样滥杀。”诗库马说:“冯协能就是因为滥杀才失去政权,若是我们也这样做,只怕会难以自辩。”
“没法子攻进去吗?”陈信问。
“入口是一道长约一公里的光滑笔直地道,最后是一个厚达十几公尺的弧形内凹的门,全部都是以超硬金属制成,周围壁面安装了数千座的小型雷射,进去的人恐怕难有生机。”程似成接囗说。
“小型雷射?”陈信没听说过,接着问:“多小?”
“你见过了。”程似成向地面一指,食指前端忽然迅速的向两旁一分,露出一根管状物,随即射出一道淡红的光束,向下穿透了地面,不知道多深。
原来是这个,陈信亲切感大起,自己也有这一招,连忙打量着洞口,颇想如同在凤凰星上,挖开一个大洞看看深度。
这时程似成接着说:“这种雷射威力并不十分大,这种冰面也只能穿入三、四公尺,没办法对付硬金属,加上地道周围十分光滑,据我估计,这个地道中数千个小型雷射同时发出的话,经过适当的反射,会汇聚成一道强大的雷射向外冲,不是任何人能硬顶的。”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陈信开始有点不喜欢这种武器了。
“这是武装合**的基本配备。”程似成叹一口气说:“本来有过协议,这种武器不能传给自然人,免的自然人的社会又因为这种武器而大乱,但是那些叛变的合**,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偷偷的将这种技术教给冯协能。”
原来是这样,陈信想想说:“只有这条路吗?”
“要是还有路就好了。”练兆诚摇摇头说:“我们现有的武器,没法一下子破坏那些雷射,却又不会伤到里面的人,不过他们也只能龟缩不出,偶而我们在天空巡逻的时候,他们会以旧式的飞弹攻击,有几位低阶武士因此受了小伤,数个小时前才送回圣岛,想来也该到了。”
“对了,那东西叫做飞弹。”陈信忽然冒出这一句,原来陈信一直想不起那束西的名称,被练兆诚一提醒,就冲口而出,眼看众人都望着自己,陈信有点不好意思的乱以他语说:“是不是破坏那些雷射就好了?”
程似成眉头一皱说:“陈宗主,用爆药类武器攻击的话,不容易控制爆炸的方向,要是没办法同时损坏大多数的雷射,他们大概也来的及修理,而且飞弹飞进去之前,对方早就会发射雷射了,飞弹是飞不进去的。”
程似成毕竟以前是陈信的老师,说起话来比较不那么客气。
陈信本来就压根没想到用飞弹攻击,被训了一顿倒也无所谓,但这一篇话却隐隐触动了陈信的灵机,想了片刻,陈信才突然一笑,点点头说:“说不定有办法了。”
众人连忙聚精会神的细听,看看陈信到底有个什么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