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着这带着些许斥责的声音,墨兰身体却是一僵。
寒澈居然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他是有多嫌弃她体虚气弱的模样,才会言语隐晦的咒她冻死在雪原上?
墨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一觉醒来寒澈就变了一个模样。不仅完全不关心她的死活,此刻居然还影射她累赘!暗喻她生了病就不要出来给别人添麻烦!
天什么时候变得她怎么不知道?
墨兰缓缓回过头,看向寒澈。
没什么变化,脸还是俊逸有型,身材还是高大英挺,只是他脸上不再有宠溺和关心,只剩下满脸的淡然和冷漠。
“寒澈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明明他刚才教授女团员时,嘴角还隐隐带着一丝笑,怎么这会儿却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不还一样?
“没有圣巫女累,事事操心,亲力亲为。你为部族的贡献,无人能及!我这点小累算什么?”
寒澈语气冷淡至极,隐隐还带着一丝嘲讽。
一瞬间,墨兰眼眶里涌上了雾气。
什么时候,寒澈改称她圣巫女了?
什么时候,他也会像当初的雪凊一样,言语带刺的讥讽她了?
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事事亲力亲为是因为好多东西他们不懂,她得手把手的教,以免再发生帐篷起火之类的危险事故。
她为部族尽己所能的贡献,还不是因为他吗?如果不是嫁给了他,狼族的生死存亡关她什么事?
她一个人可以在兽世逍遥自在,何必拖着千百个智商不在线,情商属负值的低等兽人,老牛拉车一般的蹒跚前行?
她是为了他啊!如今他竟这样反讽她!她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她累死累活的改造兽世干什么呢?人家根本不稀罕啊!
墨兰突然笑了,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又啰嗦又自以为是又讨人嫌,做什么事都要解释半天才有人信!真可笑啊!
其实兽人跟我们人真的有很多不同,但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又何必非要铸个模子,把兽人往人形模具里摁呢?
白白让人家疼,还被人骂自以为是!其实我也很冤枉啊!谁让我跟人打了赌,要从这里走出去呢!
兽世这么大,要走出去,没有强大的力量怎么行?顺便帮你们发展文明发展部族,我也没要你们感激我,何必用这种话讽刺我呢?寒澈我真受不起!”
墨兰说完,露出一个非常不知所谓的表情,转身就走!
转过身的同时她的眼泪却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她僵着脸,不让脸上有任何一丝痛苦显现。
不!她一点都不伤心!不过是寒澈的一点冷待而已,若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她还能叫墨兰吗?
寒澈望着墨兰僵直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迈出一步伸出了手,可是想起掌心那枚发饰,他的心又沉了下去,手也缓缓的缩了回来。
墨兰这番自嘲,他并没有听的太懂。但他能感觉到她的伤心。
是他伤了她的心吗?可是明明是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要伤心也该是他吧?
她说与人打了赌,帮他们发展兽世文明不过是顺便,是真话还是气话?
她说她一点都不想干涉兽人的生活,那她每天忙里忙外,累死累活又为了什么?
突然间寒澈有些恼恨起来。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恼什么恨什么?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迈步追上去。
从那天之后,墨兰和寒澈便陷入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冷战之中。
相对无言,成了两人相处的模式。
墨兰不再没事就往寒澈身上靠,甚至族中议事,两人的交流也很少。
迁居南漠的事几经讨论终于定了下来。定居地点就按照墨兰之前所说定在圣池地界,以圣池为中心做扇形分布。
墨兰熬了一个晚上制出了一份详细的部落结构图。但是她却没有交给寒澈,而是递给了迟悠。
“我最近身体有些乏累,可能有些事不能亲力亲为,所以迟悠部长,这些事我交代给你,你就替我多操心吧!”
地穴之中,又是一次部落会议,照例寒澈和墨兰没有坐在一起,两人隔了老远。
寒澈左边坐着由贺,右边坐着弦,迟悠与他们相对而坐,战鸿在迟悠左侧,墨兰在迟悠右侧,墨兰这边又隔了一个银塍一个雪凊,跟寒澈都快八竿子打不着了!
但两人似乎全无所觉,只至于其他人尽管觉得奇怪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
此刻墨兰坐在迟悠身旁,将自己的制图给了他,并开始详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