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扎克倒在粉红色的鸵鸟毛和木箱的碎片中,半晌,他发出了一声呻吟。
“艹……你他妈的……真的好痛。”
他用左手的手肘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加尔文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旁边。
“他其实很想见到你。”他说道,声音中染上了一丝暗哑,“他没说,可是我知道他想见你。”
艾扎克躺在地上,就像是真正的死尸一样安静。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才从手肘的下面挤出来。
“……我不知道。我当时……还在任务中……没有人告诉我,老天,我真的不知道。那老头看上去像是可以活到下个世纪,我总觉得我还有时间……这是最后一个任务,真的是最后一个……”
艾扎克的声音变调了,鼻音让那声音听上去滑稽极了。
所有伪装出来的轻松和强硬都像是肥皂泡沫一样须臾消散。
加尔文如同标枪一样直直地站在房间的中央,听着另外一个男人难听的,脆弱的哭声。
第21章
加尔文是在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里被霍尔顿医生捡到的——没错,最黑暗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段与神经质并且吸毒的母亲还有总是企图猥亵他的继父在一起的日子,而是他从那辆房车逃出后流浪的那几个月。
生活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艰难的,对于一个畸形,美貌和脆弱的未成年男孩来说更是如此。加尔文那对华美的巨大翅膀需要是繁复而精心的护理,那场大雨彻底地浸湿了他的羽毛,加尔文在靠近公路的一片树林里逗留了一小段时间,他开始感到头晕,喉咙痛和身体无力,接着他摔伤了自己的一只右腿,他的翅膀扭伤了。在然后他昏迷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感到饥肠辘辘,翅膀痒得让人发狂,等到他意识到那些痒是来至于翅膀茂密羽毛里滋生的小虫子时,距离他逃离房车那一日已经过去好几天。
在一个晚上他爬上了一辆暂时停靠在路边的皮卡车后厢取暖,他不小心睡着了,被怒吼着赶下车时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这里比树林里稍微好点,至少在垃圾桶里加尔文总是能找到一些吃的。而坏处是总是有一些人想要来救助他,加尔文被吓坏了,他害怕那些人在发现他杀了一个人之后会把他送入那可怕的监狱,因此他总是想法设法地躲避着那些人,他甚至没有办法乞讨,在淘食物的时候他学会了小心翼翼地躲避其他人,无论那是好心的市民,热心的社工还是冷漠的拾荒人。在那段时间里,他活得像是一只真正的阴沟里的小老鼠。截止到这里,事情还不算太坏,然而加尔文的发烧一点都没有好转,疼痛和身体上的肿胀变得越来越习以为常,最终有一天,加尔文从自己的翅膀抖落出了白色的皮蛆。流浪汉们开始驱赶加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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