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杰适时跟在后面,那意思是让妹妹先去看看,如果方便的话,他再跟上去。
陆汀莞先绕到屏风后,看着屏风后,床榻上的秦朝露盖了被子,即便是露在外面的手臂也是套在袖子里的,所以可以示人。
陆汀莞喊了哥哥过来。
秦朝露亲眼目睹了兄妹两见她一面的心路历程本应该感动的,但就是莫名想笑。
……
无风起波,屋外大柳树下的气氛很是微妙。
夜流怀,贺柔长,二人前后站定,中间隔了几步路的距离,双双视线避开彼此,看向别处,各有各的傲娇。
贺柔长身子微侧,虽是站在夜流怀身后,但视线里完完全全的绕开了夜流怀。
夜流怀干脆站在最前方,一副和他不熟的样子。
二人虽达成了和平,但心里均是余怒未消,所以脸色都不太好看。
夜流怀望着前方的风景,心里想着事,沉默了许久,才终于侧过头,余光看着贺大夫的白衣,问道,“你有没有那种可以消除记忆的药?”说话口气充满意味深长。
“什么?”贺大夫诧异地转过眸来,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一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你再说一遍?”
夜流怀转过身,正对着他,严肃又认真地看着他的眸子,问道,“你相信这世上会有转世重生吗?”
“转世?重生?你是说认真的,不开玩笑的?”贺大夫紧盯着他的眸子,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夜流怀对上他的视线,眸色一深,十分郑重又无力地点头。
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中很久了,一直很担心哪天他的阿露想起前世记忆,发现她跟太子才是天生一对时,会抛弃他,甚至是反目成仇。
夜流怀实在不敢想象下去,也不愿意那样的事发生,所以只能自私地想消除她的记忆,然后重塑只属于他们的记忆。
贺大夫负手而立,压着余火听他把话说完,然后他也懵了,但懵完之后又促狭一笑。
夜流怀目光不悦地对上来。
贺大夫笑道,“这倒也好。给你个竞争对手,让你知道压力,就不敢对阿露不好了。”
“你是在说认真的?”夜流怀眉头皱紧。
“假的!”贺柔长转过身,无奈地摇头,又对上他的视线,严肃郑重地回道,“我相信你说的。”
从来都是,只要是夜流怀说的,无论多么离奇古怪,他都信,因为这厮不会骗他!
夜流怀心里一松,望着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愉悦和开心,也就只有跟他说,才不用多费口舌,不用想着怎么打消他的疑虑,若是换做别人,那就要花好大力气才能说服别人。
或许到最后,别人看他的眼神还会跟看傻子一样,但是贺柔长不会。
果然,兄弟还是兄弟,即便起了争执,心也不会变。
夜流怀心里余怒已消。
贺柔长的余怒也早已在谈话之间烟消云散。
二人对视一眼,又说了好些话。
……
“秦妹妹,我们来看你了。”陆汀莞自己拖过小杌子坐到秦朝露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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