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将人拉了进来,又不曾有滞碍的定下了房间,可等到他抬手关了房门,转身面对那双幽紫色双眸时,林阁璟仍是忍不住提起一口气,有些紧张的低声劝说道:“赶了一天路,歇息一晚罢。”
其实他本是想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话,可他更加清楚的是若面前的人听到这话,定然是不会再度停留反倒要彻夜赶路——这么立在门边想了一会,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竟也是有些词穷,不知该以什么其他理由劝说永渊停下。
白衣人却自被他拽入房间中,右手紧握着那把雪色长剑,见立在门边的人许久不言,倒缓缓走至他面前低头凝视那张清秀面容,突地一字一顿开口道。
“青雀,乃吾父之剑。”
“……你父亲的剑?”林阁璟蓦然听他提起剑,便知他是回答方才的问题,下意识便说道,“那你父亲……”
这一次不等他自己将话说完,就立时止了声音,那张面容也跟着褪去雪色,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局促:“抱歉,我忘记了……是我不该提起……”
白衣人见他更深的低下头去,良久方更加收紧了手指,沉声道:“无碍。”
林阁璟本因为方才的事情有些恍惚,这才在那人开口说剑的来历时说错了话,就在他懊恼又局促的垂下头时,脑海中跟着闪过那个在族人白骨之上,抱着剑端坐的白衣少年孤独的身影,心底禁不住便是一痛,一时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分明知晓那人的族人尽已死去,更何况是那人的父亲……至于这剑原本是那人父亲,后来为何会一直在那人手中,想必也大抵脱不开那几个因由。
想到这里他动了动唇,却不等发出一点声音时,那道雪色却骤然自身畔掠过,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余一句似往常一般毫无温度的低语。
“片刻就回,自歇息罢。”
林阁璟见他转身行去,下意识以为他要离开,顾不得什么就要跟着走,可不等他走出几步又觉不对,转头一看竟发现那人长剑置放于桌案上,明显不是要离开,顿时松了口气停下步子,不再有去拦那人的念头,仅是注视着那人没入黑暗中的影子,低声喃喃道。
“永渊……”
第二日一早天未破晓,前一日休憩在城内的众多修士,就纷纷接着朝极西之地行去,留在客栈里的林阁璟推开窗户,目光幽深的目送着那些人离去后,回头看了正在打坐双眸紧闭的白衣人一眼,唇角划过一抹极淡的微笑。
直到那日傍晚时分,两人方才御剑呼啸而至,此时那“仙宫”之前修士出入已不少,他们虽是来得早的,却并非来的特别早的,因此即使两人中有除了名剑山庄弟子之外,极少见到的一个剑修,也并未引起什么特别的事情。
一前一后走进阵法之内的瞬间,林阁璟陡然觉得全身一寒,抬眼望去方才发现阵法之内,不知为何与外界气息相差极大,虽然灵气比外间浓密百倍,温度却极冷让修士都难以抵抗,他禁不住皱了皱眉低声喃喃道。
“此处……并非极北之地,为何如此寒冷?”
白衣人收起脚下长剑,身上冰寒之气不变,显然是未曾受到影响:“仙宫之故。”
“我想也是如此……”
林阁璟含笑点了点头,刚准备运灵力包裹全身,迎头却落在一件绣着竹叶的翠色披风,就在那披风落在他肩头之时,白衣人俊美的面容近在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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