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师兄恕师弟冒昧。”见白衣人颔首答应,林阁景唇角带笑几步走到姬一面前,蓦然低身对他行了一礼,神色恭谨,“有一件事,不知师兄可否予我?”
“师弟所说的……是什么事?”
“关于永渊身世之事。”青衫人听他回应,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眸子犹如黑色水晶一般,闪烁着莹然光芒却看不清深处,“我希望师兄回去之后,不论对谁都守口如瓶。”
姬一与他的双眸对视片刻,先是忍不住怔了一瞬,随即却回过神来:“……这是为何?”
“方才我听了师兄的话,心中倒是有了几分计量。”
林阁景见他心存疑问,知晓自己不说清楚,怕是不能让他答应,于是斟酌着开了口。
“我知晓永渊与师兄同是剑族中人,可毕竟并非是同一族中人,永渊已丧亲族孤身一人,本就势单力薄难以复仇,还好是他的仇人仿佛并不知晓他还活着,这才能自小逃过一劫。”
话音落下,他的眉头极浅的皱了皱,终究叹了口气沉声道。
“师兄出身剑族来头神秘,所接触的人与物必比我们更多,倘若回去之后开口诉说,万一被永渊的仇人所知,永渊尚且还活在世上,怕是万一被他的仇人知晓消息,永渊如今的修为虽能对抗金丹,可当年的醒剑一族必然比现下的永渊强上无数倍,那般却还是被灭了族,如今让永渊独自一人对抗那些仇人,无疑是自寻死路。”
姬一闻言,先是怔愣,随即整个人面色一变,脸色慢慢难看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阁景听他话中有着引而不发的怒意,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一字一顿道:“师兄如此聪明,会听不出来?”
姬一见他满是怀疑和黑暗的眼神,手指不由在袖中攥紧,那双向来温和的桃花眼也冷冽下来:“你这话的意思……你明知道我回去之后就算诉说此事,也定然只会与剑族中人说起,此事事关重大不会传出去,知晓的只会是我的族人,却还说我说出之后就会有他的仇人前来——难道你竟怀疑杀害他亲族之人,会是我的亲族中人么?”
“难道师兄自己骤然听闻这件事,对此就不曾有过什么疑惑?”
林阁景见他眼神冷冽,仿佛受伤一般的神色,眼角眉梢的讥嘲渐渐隐没,化为唇间隐约叹“倘若我不曾猜错的话,剑族中人其实掩饰的极好,外边看来于普通修士之间并无不同,也只有剑族中人能够很快辨认出同族,且剑修本就以强大攻击力著称,倘若是全族修习剑术本就极为厉害,更何况是天生剑骨的剑族人?能够轻易将整个剑族逼到这样地步的,必然不会是一人可以做到的,若是说成实力相近又谋划完全的另外一族就可能了。”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是我尚剑一族中人,为了保证自己乃是唯一剑族,因而将醒剑一族追杀殆尽么?这简直荒谬之极!”
姬一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眉宇间的怒意几乎无法掩饰,身上的剑气隐约浮动起来,不远处的白衣人感觉到不对,立时握紧了背后长剑剑柄,眉心那一点银色小剑渐趋浮现,下一刻却不等两人气息碰撞,却被青衫人横身挡在两人中央。
“师兄不必如此激动。我并没有说师兄,或是师兄的亲人是凶手的意思,我所说的究竟是我自己的猜测——永渊对我来讲十分重要,我只是不能忍受他会遭受危险,倘若对师兄有所冒犯,被师兄责怪也毫无后悔之意。”
“倘若我不答应呢?”
姬一见他气定神闲的说出这几句话,明显是心中早已有了决定,虽早有预料白衣人在他心中位置必然极重,可猛然这般被迫直面这样的重视,顿时使他心底隐藏的柔软化为尖刺,让他连神色都狰狞起来:“难道就为了一个可能,你就要杀了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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