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目光掠过不远处的竹屋后,放下手中的灵茶茶盏,淡淡开口道:“就在方才我们说起中央大陆之时,他就悄然离开此处朝着竹屋而去,面上神色仿佛没有多大改变想必无事,所以我见你思索的认真就未曾提醒你。”
林阁景听到他说这话劝慰自己,想起此刻还未解决的林阁瑾之事,一时间只好复又坐了下来,乌沉沉的眸子垂下神色愈发难测。
“师弟,你如今可已然决定,要离开宗内前往中央大陆?”吴恒见他沉默许久不开口,心中也知他此刻肯定难以抉择,便出言将此事细细摊开,“莫说师兄没有提醒过你,倘若你当真就此离开了岛内,若是想要再度冲破阻碍回来,恐怕就难了。”
“此事事关重大,本不该轻易决定……待我再思索几日,大抵便能下定决心。”
林阁景极轻呼出一口气来,缓缓站起身握紧手指,乌发自肩头垂落下来,掩住了他面容上的神情。
“只是此事有关小瑾,有关我自己的身世,甚至或许还……有关永渊——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我就不能再迟疑了。”
吴恒看不清他此刻神色,也能感觉到他心情必定复杂,自桌边起身凝视他片刻,终究低叹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回转身体朝着自己的竹屋而去,不一会就在青衫人眼前消失踪迹。
林阁景独自一人立于桌前良久,挥袖之间收起了桌案上之物,朝着不远处亮起灯盏的竹屋而去,走至门前却又有些说不出的犹豫,踟蹰许久也不敢抬手推门,就在他的手指轻轻触到门框时,那紧闭的大门就骤然在他面前打开,幽紫色的双眸不急不缓落在他身上,银白的发丝随着外间微风滑落,隐约可见发上绾着的那支苍青色竹笛。
有些怔然的与他对视了片刻,青衫人想起方才那人离去的情形,一时间薄唇微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反倒是见他垂下头的白衣人抬起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将他拉了进来,目光深深声音低沉:“怎么?”
林阁景被他拉到身畔,目光抬起凝视着那人侧脸,许久之后方才呼出口气,反手握住那人冰冷手指,低声说道:“没事……就是……”
话语说了一半,却又忍不住停了下来,白衣人缓缓垂下头来,与他对视了片刻之后,缓缓将他环在手臂之中,薄唇开阖低声问道:“为何不语?”
“方才我和师兄的话,你想必都听见了。”
青衫人伏在他怀中,眉眼微微敛下,看不清到底神色如何,只是语调愈发沉郁:“你……”
修长冰冷的手指展开,自那乌黑的发间滑过,那张俊美无暇的面容,在半明半暗之中愈发模糊,几乎看不见那薄红的唇。
“剑族之仇,终究要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人如冰凌相触般清冷悦耳的声音中,少了几分森寒之色,倒多了一丝深沉温柔,“如今,适得其时。”
林阁景听到这话,也猜不准面前之人此时所言,到底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当真是这么想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了那人袖角,声音闷闷的。
“你……可有线索?”
“并无。”白衣人梳理他长发的手指,闻言不禁稍稍一顿,幽紫色双眸划过一丝暗色,“追杀之时,不过孩童,记忆模糊。”
“那……,’外间灵气氤氳蔓延至竹林中,微风拂过晃动檐下悬挂风铃,叮叮咚咚传入耳中甚是动听,屋内安静相拥的两个人却没有去听。
青衫人靠在他胸口慢慢闭上双眸,那人的声音响在耳边极轻极沉,有着难以忽视的笃定决然:“青雀为凭,若至凶手之前定能认出,吾是当年未亡之人。”
他的这句话倏忽落定之时,林阁景只觉心中重重一跳,竟对方才自己光想着林阁瑾之事,却忽视白衣人一直心中深埋灭族仇恨之事,无端生出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