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平回禀完毕,檀轻尘道:“让蝶楼守在城西,聂十三一有异动,即刻来回。”
檀平道:“这事甚是出奇,聂十三一直对贺敏之情深义重,这番作为竟像换了个人,让人心寒齿冷,想必其中有诈。”
檀轻尘笑道:“小师弟从小性子冷,一翻脸就不认人,更是一心求剑道。当年在山上,最疼他的二师兄因病死了,下葬当日他为着一招剑法未曾练好,竟终日不离剑室,更不曾为二师兄落过一滴眼泪。这么一看,今日他对敏之无情也属寻常。”
“只不过……敏之擅算计,此事真真假假,暂时也摸不透,所以那晚在牢里,我没有把菩提生灭丸给他。”
思量一会,确认道:“他们说的话,你记得字字不错?”
檀平道:“牢房墙角处安了熟铜千里追风管,属下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说到苏缺时,果真说的是“咱们每年都要记得祭奠他”?”
“是。”
檀轻尘冷冷一笑:“咱们……好一个咱们!”
檀平道:“王爷,只要看住聂十三,贺敏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檀轻尘道:“他花样再多,人还在本王手中。再说本王又怎会全无准备?”
翻开一道折子,随口问道:“我让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
“已找到几个,都不十分合用。”
“下月初三前办妥此事。”
转眼便是十一月初一。
这些天来,聂十三每日只在郊外冥想或是试剑,毫无异常举动。贺敏之在牢中好吃好睡,间或傅临意等还寻他聊天玩笑,杨陆趁夜带酒进大狱,与他大醉一场。
檀平去狱中看过小英子,还带着小英子的徒弟小顺子,说王爷不便前来,只让自己过来探视。
小英子感动之极,涕泗横流,哭着磕了头,吩咐小顺子务必以死相报王爷大恩。
临近年底,各州府上报的政事极多,更兼草原朗羯部落日益坐大,一举一动都要倍加留心直接报送,檀轻尘批阅处理了一整夜,通宵未眠,却仍是神采奕奕。
小顺子见他得了空,忙奉上一碗核桃酪,禀道:“王爷,找来的人已经在外候了一整夜啦。”
檀轻尘推门而出。
只见书房外站着三个年轻人,一色的身形修长、容貌秀美,不知是天气冷亦或是心中害怕,都在簌簌发抖。
冷眼端详一番,见中间的少年眉如春山,眼横秋水,最是有几分相似,但鼻梁不算挺秀,嘴唇轮廓亦不够明晰优美,更兼肤色苍黄,哪里有贺敏之万分之一的风神?
沉吟片刻,吩咐只留下中间的少年,又让小顺子准备烙铁。
此时天色将明,天边一丝鱼肚白映得檀轻尘眸光分外黝黑残酷。
不一时,小顺子提着火炉和一支三角烙铁过来,倒是添了些许暖意。
那少年情知不好,却连求饶也不敢,扑通跪倒,闭目待死。
檀轻尘凝视他的面容,道:“留着眉眼额头不动,给他烙吧。”
皮肉烧烂的焦臭味与那人的嘶声惨叫糅在寒冷的空气中,烟雾升腾,檀轻尘神色丝毫不变,淡淡道:“檀平,今夜你去趟重狱,让赵牢头寻个由头,把贺敏之的脸照这样子烙了。后天赐鸩毒,到时人多混乱,把这人带进去掉个包就是。”
檀平答应着,打量檀轻尘的脸色,道:“可惜了贺大人那张脸……”
檀轻尘轻笑道:“大理寺重狱守卫森严,我自己出入倒也罢了,今夜换活人进去却是不便,万一这西贝货两天里再露了馅,只怕敏之这条命当真保不住。”
低声一叹:“失了容貌没什么,我要的只是敏之,天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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