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遭罪吧!”
倚翠娘也挺直了腰杆:“就是,你嫂子说的对。你这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就你这样迟早叫人看轻了你,哪家娶新媳妇不花点银子的!”
倚翠满脸是泪,她不想再吵,沉着脸辩解:“我还没有要跟他定下,银子呢,银子在哪?给我拿出来还回去!”
桂兰强忍着不耐:“那不也是迟早的事情嘛,我们可是都打听过了的,再说你这么大年纪,抓着个好的还不赶紧定,想什么呢?错过这个,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我不管,那是我的事情!我只要银子!”倚翠大喊着,见她娘还在收拾那花生,走过去一把掀了簸箕。
花生扑地一下撒了满地,滚得到处都是。
倚翠娘愣了一瞬间,尖声喊道:“你是疯了不成?没银子!银子已经花了,都给你弟拿去娶媳妇了!”
倚翠一听,整个人傻在当场。
倚翠娘坐着哭起来:“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回来就是要钱,姑娘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娘能害你嘛,你就这样巴巴的想送自己去给别人白睡呢!”
她哭着喊着:“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不该送你去当丫鬟,现在靠着什么小姐,翅膀硬了不认爹娘了!”
桂兰也过来和稀泥,避重就轻地说道:“一家人好久不见了,瞧瞧,整成这样。行了行了,娘你也少说两句,妹子小不懂事嘛,以后就知道好赖了。”
“呸!什么一家人,我没你们这样的亲人,把钱还给我!”倚翠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死死瞪着眼前的两人。
她四下看了看,直接拿起门后挂着的镰刀一把砍在桌上,怒吼道:“要骂我,我认了。但你们再敢攀扯小姐半分,那就别出这个门!”
这一下彻底唬住了桂兰和倚翠娘,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害怕地盯着倚翠。
桂兰带着哭腔道:“倚翠,你这又是何必呢,又不是你的钱。而且那钱我们真的已经拿给了马家了!”
倚翠冷冷问道:“马家?哪个马家?你们拿了人董舟多少银子?”
桂兰偏过头:“又不是我拿的,问我做什么。”
倚翠手握着镰刀转向她娘:“说啊,拿了别人多少银子?”
倚翠娘梗着脖子,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
倚翠绝望地看着她,捏紧了镰刀。
寒霜守在屋外,看到周围有邻居似乎察觉到了倚翠家的情况,正准备去地里通知她哥哥和爹赶紧回来。
寒霜正犹豫着是不是进屋提醒一句,倚翠此刻也正好从房里出来了,她说:“寒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寒霜静静看着她,发现她手腕处有一条浅浅的伤痕,浸出了一丝血色。
屋内的倚翠娘突然哭着大喊道:“丫头,你生在这窝里,这就是你的命!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完全不为你弟弟想想!”
倚翠眼泪落下来,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关上门,然后接着说道:“寒霜,现在还来得急,我要去把银子抢回来。她们拿了董舟五十两银子,全都给了村南边的马胜家,这一次我不会纵着他们了。”
她是看明白了,但凡董舟跟她们家扯上关系,那就完了。
现在是彩礼,之后呢。
她爹娘那一堆穷亲戚,没一个是有出息的,竟然还准备请到董舟的酒楼去吃喝。
谁来出这笔钱不言而喻。
董舟这么好的人,不应该遭这样的罪。
索性这一次她干脆闹大些,谁都别好过,面子里子都别要了,否则以后就是甩不干净的麻烦。
寒霜见她心意已决,点了点头:“那走吧,你给我指路,不然待会更麻烦。”
说罢便不再耽搁,她与寒霜上了马车,直奔着那马胜家去了。
倚翠的弟弟柱子此刻正在马胜家里闲话家常呢,两方人聊的开心,瓜子磕了一地,还商量着结亲那天如何张罗才好。
倚翠没废话,直接走了进去,对着柱子道:“那五十两银子呢,还给我!”
柱子人都傻了:“姐,你说什么呢,你到这来做什么?”
一旁马胜家的长辈亲戚都在,此刻也都安静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幕。
柱子要娶的,正是马胜的女儿马小翠。
倚翠见他要装傻,直接对着马胜道:“柱子以我的名义,骗了别人50两银子,听说是拿来给你家作彩礼了,麻烦你们现在归还一下。”
马胜气愤地看着柱子:“这是怎么回事?”
马小翠在二楼听到动静,也探出头来看情况。
柱子赶忙来推倚翠:“姐,你胡说什么呢,那五十两银子是爹娘拿给我用的。你快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接着他赶紧转头对马胜家里人道歉:“误会,都是误会,我先带我姐回去解释清楚。”
倚翠直接推开他:“别叫我姐,我早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了。今天这五十两你必须给我拿回来。你要给多少彩礼,那是你的事情,但是这钱跟你没关系!”
马胜家的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但到手的五十两银子他们怎么会愿意拿回去呢。
因此他便甩了脸色道:“行了柱子,你的家事你自己私下去掰扯清楚,别在这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柱子急得不行,想要拉着倚翠往外走:“行了姐,走啊,别在这丢人行不行!”
寒霜一脚踢开他,冷声道:“听不懂人话吗?叫你把钱拿回来,再敢来动手试试!”
柱子认出寒霜,死死握着拳头,面上难堪至极却又不敢直接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