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轻慢随意:“高鄢,我车钥匙。”
刚来没一会儿,高鄢说要借他的车出去拿给白苏茉买的东西。
“……景澄,今天苏茉生日我们就在……”高鄢边挠头,边磕磕巴巴地说道。
路景澄这次抬了头,漆黑狭长的眼眸中没什么温度,嗓音淡淡的,言简意赅地强调。
“车钥匙。”
高鄢语气中带着恳求的意味:“景澄,要不今晚别走了……”
他在苏茉面前夸下海口,说是一定能留下他的这些朋友,帮她稳住生日派对的场面。
“行,车留给你用。”
路景澄慵懒地靠着走廊的墙壁,下颚线凌厉利落,透露着冷戾疏离的感觉。
他掸了掸烟灰,灰色的烟灰簌簌落在白家别墅昂贵的木质地板上。
“我叫别的车来接人。”路景澄掀起眼皮看了谢嘉礼一眼,懒洋洋地说道。
打完电话,路景澄步调闲缓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里等车接人。
谢嘉礼此时也什么都想明白了,高鄢这是替旁人截他们的意思。
他瞬间怒火起三丈,抬手指了指高鄢,咬牙骂道:“高鄢,你蠢不蠢啊???”
鬼迷心窍到没脑子。
一直被人群簇拥着的白苏茉见路景澄几人折回,以为是高鄢将他们说服留住。
白苏茉见路景澄要离开,推开簇拥着她的人群,踩着崭新的白色露跟小皮鞋,步伐急匆匆地跑到路景澄坐着的沙发前,娇美漂亮的脸颊上是甜美的笑意。
路景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舒微回他消息说,已经和舍友们看完电影回校,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找她,她逛文创店买到了可以开瓶的冰箱贴,要给他拿回家。
白苏茉仰头望着路景澄,满心期待地说道:“景澄哥,今天晚上还有很多游戏,还可以在地下观影厅看电影,是你很喜欢的电影……”
她不想让他们走,或者准确一点说,是不想让路景澄走。
路景澄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英气的眉突微挑,房间中的柔和暖光照他的俊美的脸庞,却给人冷漠疏离的感觉。
白苏茉心里莫名起了慌乱。
“什么电影?”路景澄似笑非笑,语气淡淡的。
白苏茉的目光紧随着路景澄,她立马回答:“《海上钢琴师》……”
这是听高鄢说的,说去他家看球赛,播放记录是这个电影。
路景澄轻哂出声,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如同冰融的春水。
“这是我女朋友喜欢的电影,上个月刚和她一起看过。”他的笑意浅浅的,姿态倦慵地靠着沙发,目光定在白苏茉的脸庞。“今天…就不看了,我还得回学校看她。”
白苏茉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不敢置信路景澄说的话。
这是她第一次听景澄哥主动说他女朋友的事情,言语中提及“女朋友”时,语调自然又温柔。她的心口倏地刺痛,紧接着嫉妒翻涌。
路景澄没有再多看白苏茉,只是在离开别墅的时候,寡淡有礼地对她说了一句:“苏茉,你们玩得开心。”
谢嘉礼从那天晚上心里一直憋着闷气,藏车钥匙拦人,把人当傻子,这是哪个年代的脑残想法。
这次又见高鄢想起此事,而且听说他依然像个傻子似的追白苏茉,他怒火中烧,开始兴师问罪。
高鄢自知理亏,端起酒杯给其他三个人“赔罪”。
“那天晚上是我做得不对,来来来,我自罚三杯。”
谢嘉礼转头看向半明半暗光影中的路景澄。
路景澄缓缓抬眸,凝神看了高鄢一眼,说出口的话中,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下不为例。”
“以后关于苏茉的聚会,我都不会参加。”
高鄢和梁西祈听见路景澄后面的这句话,纷纷扭头看见他。
谢嘉礼眼眸一闪,瞪着眼睛,唏嘘道:“她妈可是……阿姨最好的姐妹,而且……”
包厢里面还有两个女孩,并且高鄢也不知情,谢嘉礼适时止住后面的话。
但是心里却是赞同路景澄的。
路景澄眸光微黯,沉沉的,他顿了顿,果决坚持说道:“我说到做到。苏姨的恩情我不会忘,但这是两码事。”
高鄢说今晚他请好酒赔罪。白苏茉生日那晚的事情,既然说开了就没有再多提。
高鄢中途去卫生间,谢嘉礼要和路景澄碰杯,梁西祈也擎了酒杯。
“澄哥,兄弟佩服啊。”谢嘉礼端了酒杯凑过来说。
路景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径直越过他,去和梁西祈碰了下酒杯。
谢嘉礼一脸懵地愣住,咋就要越过他呢?
喝完了酒,路景澄懒洋洋地扭头扫了谢嘉礼眼,冷冰冰地吐出骂人的话。
“老子没什么青梅竹马,你他妈少造谣。”
谢嘉礼像是见了什么稀奇的大事,一屁股坐在路景澄身旁,探过手臂揽住他,八卦地打探消息:“诶,之前说你和白苏茉是青梅竹马,你从来没什么反应,怎么现在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