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的,各种评价都有,不过少有差评,或许也是有的,不过都在背后她不知道。其中评价最多的还是说她性格沉静,能坐得了学术这条“冷板凳”。
她每每听见类似的评论,都不免调侃一下自己,这不还是说她是某种程度上的“了无生气”吗?
硕博连读的申请通过之后,她就开始在燕大做助教,带过其他学院的公共课程大学语文,也带过人文学院部分关于外国文学与比较文学的课程,没想到每学期学生评分和综合评分都很高,这对于她而言算是意外收获了。
对于一个从小没有职业梦想的人而言,最近这两年发现自己也许适合教书。
江湖少不了腥风血雨,她也没有什么功成名就的野心,那就一辈子偷藏在大学这座象牙塔,也算是最佳选择。
永远都和风华正茂、花样年华的少年们在一起,自己的精神和灵魂好像也能够永葆青春。
舒微在写论文时,回顾了自己这几年,突然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不必心急如焚,没头没脑地寻找人生路口,踏实地做好当下每一件应该做好的事情。人生的路口,说不定早就一步步走在了脚下。
像辛弃疾词中说的那样,也是王国维所言治学的第三种境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同样也适用于人生路上的种种。
“今天晚上一醉方休啊。”葛梦雅在后座提议道。
孙欣菲正在开车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车况,脑袋没有嘴巴反应快,随口问道:“今天为什么要一醉方休,你升职加薪了?”
舒微在脑海中回想起今天是几月几号,待她顿开茅塞,孙欣菲的话已经说出口,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舒微可以说是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孙欣菲,孙欣菲感觉到身旁舒微的注视,转头看向她,瞬间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葛梦雅和袁石分手的日子。
这两年大家都比较忙,嘉北和南闽有相隔遥远,一年里聚齐的次数很少,她俩对这个日子都不怎么敏感了。
“喝喝喝,一醉方休,我们这儿的啤酒全国有名。”孙欣菲随声附和道。
葛梦雅当即没说什么,劲爆消息是晚上在酒店房间里,一边看美剧一边喝啤酒吃炸鸡的时候公布的。
“姐妹们,四年了,我脱单了。”葛梦雅提着个酒瓶子,站起身来张开手臂,大声呼喊道。
舒微和孙欣菲还在愣神,没有彻底意识到事情的始末,葛梦雅已经跑到了酒店房间的大玻璃窗前振臂高呼“我脱单啦”。虽然她们没有开窗,但是舒微感觉窗外面的松花江一定有听到。
“怎么回事?”孙欣菲看向舒微,舒微也是一脸茫然未解。
葛梦雅转身看向她的两位朋友,这才笑着娓娓道来:
“去年嘉北外语大毕业的弟弟一枚,已经在一起工作一年了,老家也是南闽的。小两岁,高考复读了一年,六一儿童节那天……和我表白的。通过这一年的相处,我觉得他这个人还……算挺靠谱的,我就答应了。”
坐在地毯上的两个人听着葛梦雅交代的话,嘴巴错愕惊讶地微张。
“女大二,金满罐。”孙欣菲听后喃喃科普道。
舒微慢慢找回了一丝过去的记忆:“是那个去年今天那个陪你喝酒,刚拿到你们机构offer的弟弟吗?”
葛梦雅回忆后笑说:“bingo!”
答对了!
舒微和孙欣菲闻言开始热烈鼓掌,对葛梦雅给予极高的赞美。
葛梦雅刚毕业的那两年状态特别差,这两年渐渐好起来。她没有听父母的话回南闽,在嘉北找了个翻译机构工作,像是一直在等谁。一直到去年三月,才回南闽入职新工作。三个人现在这么好,也是因为那两年,舒微和孙欣菲一有假期就拉着她聚餐,怕她闲下来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胡思乱想。
“谈着吧,横竖离结婚还早。”葛梦雅重新拎着酒瓶子,身形轻晃了下,一屁股坐在房间的地毯上。
舒微看向葛梦雅,温声笑道:“不用有压力,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孙欣菲靠过来碰了一下舒微的胳膊,由衷地笑说:“咱们微微说的对,我也是这个观点。”
三个人笑成一团,又吃炸鸡看怀念剧了,怀念剧三套《破产姐妹》《老友记》《生活大爆炸》,每次聚会必不可少,也是当年几位大学英语老师都推荐的听力口语三件套。
这次用的孙欣菲的会员,她最近在看tbbt,三个人就继续接着往下看,反正从哪里都可以接着看。
“我最近更喜欢莱纳德。”孙欣菲拿着炸鸡腿抬手在半空指了下屏幕。
舒微和葛梦雅异口同声:“谢耳朵!”
倒也不是要比较起来一定要选一个喜欢的人物角色,就是为了搞气氛,模仿谢尔顿和莱纳德小学生式吵架那个氛围。
孙欣菲突然扭头犯傻似的问道:“霍华德是不是跟谢尔顿一个学校啊?”
话到嘴边骤然及时停住,因为想起了一个人,余光已经不敢看舒微了,看着下午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不过这次是葛梦雅在拼命朝她眨眼。
孙欣菲真想当即痛快己两个耳光,像她经常用的那个扇自己耳光的表情包。
舒微淡然无事地笑说:“对啊,他俩都是加州……”
“哈哈哈,你看他俩又吵起来了。”
没有等舒微说完,就看孙欣菲立即打马虎眼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舒微再度张口想要说完,但是也知道孙欣菲她们的好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吃炸鸡看剧。
其实她真没有她们以为的那么脆弱,她前两天在汇贸中心偶遇大学同班同学,还聊起大学的事情,她感觉依稀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很多事情她都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