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心机,最后回首往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是孙欣菲,按古代的说法算是塞北儿女,关外风雪多,身上若有若无地带着点和着风雪的侠气,下定决心便不再困住不放手。
“为什么一桶水放时间长了会变臭,而水冻成冰以后就能永远保持甘美呢?哲人说,这就如同情感和理智的区别。”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这么解答情感和理智,这也是孙欣菲放弃单恋谢嘉礼的原因。
无法永恒拥有这份感情,避免最后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收场。那就在最喜欢他的时候理智地抽身离去,这份纯洁的单恋永远保持最痛也最美的回忆,缺憾同样迷人,像卢浮宫博物馆中断臂维纳斯那种残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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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一周时间里,舒微去机场送走了欣菲,又接回了从南安喝完喜酒的路景澄。
“陨石,我们一起去接爸爸啦。”舒微开车载陨石去火车站接路景澄。
陨石:嘤嘤嘤。
(想他)
临时起意早一点过去到安检外面等路景澄,大屏幕上写着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舒微专注地看着出站通道。
路景澄穿着黑色工装棉衣出现在视野中,旁边好像有女生在问他要联络方式,路景澄正微凝眉听不见说了什么,女孩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失落。
舒微笑着摇了摇头,当初她也被这张脸迷住。
拒绝了女生的搭讪,路景澄刚一转头也看见了舒微,整张脸的神情一下明亮起来,冷邃幽深的双眸中都泛起深深的笑意。
“分开好久,想我了没有?”路景澄抱住舒微,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
舒微笑说:“昨天下午你才回的南安。”
昨天下午坐车去的南安,今天晚上返回嘉北,怎么就是“分开好久”呢?
“分开整整一天了。”
“我们都分开过五年。”
“……”
“哈哈。”
“那是地狱里的日子。”
路景澄牵过陨石的牵引绳,拥着舒微往外边走边说。
回家的路上,舒微感觉到路景澄好像心不在焉,陨石探出脑袋从后面蹭了两次他的脸,他都没有回应。
见他没有理陨石,舒微略蹙眉喊他:“路景澄?”
路景澄这才回过身摸了摸陨石毛茸茸的脑袋。
舒微笑着说道:“我们陨石洗了澡还梳毛了,被宠物店的小姐姐夸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路景澄微笑地答应着回话,神情却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英眉微皱并不专注的模样。
“怎么了?”舒微抽空扭头看向路景澄问道。
路景澄却是一愣,没有马上说清楚,只说:“等回家再说。”
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开车又不能太过分神,只好等到回家再听他说。
车子开到小区外面的路边停靠,在火车站等路景澄的时候,给他点了家附近平时常点的那家餐厅的晚饭,路景澄开门下车去取餐。
舒微手撑在方向盘上,侧着脑袋看去店里拿餐的路景澄。
陨石也学着她的模样,偏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路景澄的背影,看了片刻后又过来蹭舒微的胳膊。
“陨石,你说你爸爸他想什么呢?”舒微噘了噘嘴,摸了摸陨石的毛领。
陨石“嘤嘤”了两声,才不关心他爸。
到了家里,陨石跑去吃他的狗粮,舒微刚在门口脱下羽绒服,路景澄就从身后贴了上来。
舒微警觉地要挣开他的手臂,声音中带着警告:“路景澄,我跟你说,你要稍微灭一下人欲哦。”
路景澄将下巴抵在舒微的肩窝,低低笑道:“我要是说不呢?”
“你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吗?你先吃晚饭。”舒微推了推他的手臂,抬手点了点隔壁木柜上打包的晚餐。
路景澄特别挑食,从来不吃高铁餐,所以在他回来之前点了餐。j
环在腰上的手臂并没有应声松开,听见路景澄说道:“那你陪我吃一点。”
舒微含笑说道,语气中有那么点愧疚:“我没有等你一起吃晚饭,在去接你之前已经在学校食堂提前吃过了。”
是有一点没有等他一起吃饭的小小愧疚,但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路景澄早就猜到会是这样,薄唇勾起温柔的笑容,双手拥捧起她的脸蛋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等我。”
舒微略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尖,朝路景澄扮了个鬼脸,在前面拉着他的手一起往餐桌走。
“微微,我……有话想要问你。”路景澄反握起舒微的手,骨感瘦削的修长手指揉捏着柔软无骨的手。
舒微美眸流盼,望着路景澄,等他继续说话。
“微微,‘是徵’这个名字……是因为我起的吗?”路景澄问的犹疑不定,像是拿不准这个想法。
舒微略怔了两秒后说道:“是啊,我从前就和你说过。”
路景澄极郑重地点了下额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是,大三那年我问过你,‘徵’相当于工尺谱上的‘六’和‘路’谐音。我以为是你本来起了名字,后来又发现还有这样的巧合,然后就一直用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