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好啊。”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公寓大楼门口,张雯雯收起了伞,开了感应锁,带了她进去,“这里是今年夏天才交房的,但剩的好户型不多了。三室的不推荐,有个房间很鸡肋。两室的房型不错,朝西,高层的话,外面的风景很棒。”
许嘉茗随着张雯雯出了电梯后进了样板间。的确,如她所说,两室的房型不错。客厅采光很好,两个卧室都不算小。公寓很省心,只要添置些家具就能入住。交通便利,从车站走过来十分钟都不到。
买了就得自住,要出租的话回报率挺一般。万一碰上难缠的租客,赶都赶不走。这儿的区位挺一般,但也能纳入考虑中。
在她申上研究生时,家里就跟她说,可以去看看房子了。
自从高中就把她送到这来,就好像默认了,她是不会回国生活的,而家人也没有移民的打算。
一个人,买公寓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楼花交付时间太长,若有区位、户型合适的新公寓,走完流程即可入住的话,也不错。
看完了阳台,张雯雯顺手将门拉上,“对了,我准备年底回国一趟。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人肉背回来。”
“不用,谢谢。”许嘉茗摇头,“你跟家人好好团聚就好。”
“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
记忆中她好像就从来没麻烦过自己,想起终于要回家,张雯雯叹了口气,“三年没回去了,机票总算便宜下来,以后随时飞都可以了。你呢,回国过年吗?”
许嘉茗愣了下,也没给出答案,“看情况。”
张雯雯也没多问,心想着有钱人过年的玩法太多了,又不是非要特地回国吃顿团圆饭的。
看完房后,张雯雯说要送她回去,许嘉茗婉拒了。
其实她很爱坐天车,开车还得集中注意力看路况,多累。若非人流高峰,能坐在靠窗的位置,戴着耳机听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想起张雯雯说起要回国时脸上的欣喜,这种心情,她也有过。她是高一下学期来加拿大的,第二年的寒假才第一次回去。
回去前,拿着不多的零花钱给家人买了礼物。那时她还在一个很偏远的省份,要转三次机,赶飞机很累,她却激动到全程没睡。回到家时,还没叫人,她都已经掉了眼泪。
那样思念与期待,只有第一次时才会如此浓烈。
其实她也三年多没有回去了。
天车下是交错蜿蜒的公路,将空格填满的是茂密的树林。远方的山脉被浓雾遮挡了大半,陷入了一片朦胧,仿佛置身于山野之间。
若是山中还有野人,独行久了,会不会失去群居的能力?
发呆间,就到了站。才从车厢内出来,就闻到了车站旁面包店里飘来的香味。眼见着雨越下越大,她却忍不住这点口腹之欲,拉上帽子去买了个肉桂卷,再快跑回了家。
等电梯时,看到邻居牵了狗从外边进来,是个可爱、精力还无比旺盛的小姑娘lucky,冒着雨在外边跑完了一圈,腿脚还跃跃欲试地想往前跑。看到了她,若不是被主人用绳子牢牢牵着,lucky就要冲到她的身上。
邻居跟她说,lucky很想她。
之前帮忙遛过lucky,许嘉茗笑着弯腰跟lucky打了招呼,还被激动地舔了手心。看着狗狗湿漉漉的眼神,她心软地只好跟lucky承诺,下次带她出去散步。
家里的暖气很足,她脱了外套,出门急,毛拖不知被她丢去了哪,就赤脚进了屋。客厅沙发旁的落地灯还忘了关,外边是急风骤雨的阴沉,昏黄的一盏灯将屋子照出了点温馨。
只是有些凌乱,电脑和一堆纸质复习资料被她丢在了地毯上,角落里还有个疑似沾了面包屑的盘子,和剩了半杯的红茶。
厨房尚且保持着整洁,然而只是表象,锅碗都被她扔进了洗碗机里眼不见为净。
好吧,她平时没这么邋遢的。只是最近的ddl都赶到了一起,还有两门课程有测验。
她挽起了毛衣袖口,拿起了杯碟,倒掉冷掉的茶水,瓷杯里留下了一圈金黄的线,顺手都塞进了洗碗机里,放了洗涤剂,低沉的机器运作声在屋子里响起来。
昨晚熬了个夜,直到出门前才最后一份作业提交了,到现在她还没怎么吃过饭。
许嘉茗打开冰箱,切了几片芝士放在刚刚买来的肉桂面包上,放进了烤箱加热。煮一壶水,准备冲一杯热可可。
等待面包时她也没闲着,将地上的资料收拾了扔在了靠墙的书架上,拿了吸尘器将客厅打扫了一圈。再把客厅和卧室里的三个加湿器换了水,屋子里开了暖气很干燥。
烤箱「叮」的一声,洗了手,拿了餐盘,打开烤箱就直接伸手去拿烤好的面包。竟然还有些烫,许嘉茗急匆匆扔到餐盘里后,就将烫到的指尖下意识塞进了嘴里。在冲凉之前,先吮吸了指尖的甜蜜。
她第一次落地加拿大时,是秋天,爸爸把她送过来的。
他离开后,放了学的她在街头游荡着,不想回「家」。路过咖啡店时,门正好打开,一阵温暖的香味飘来。她走了进去,拿着身上的零钱点了杯巧克力牛奶,不知是不是店员看出了她的失魂落魄,还送了她一块面包。
酥脆的表皮随着柔软的内里,一口咬下,满是浓郁的肉桂香。烤到半软的芝士口感像年糕,芝士里原本的咸味已消失无踪,只剩了奶香。
这么甜的东西,应该配杯微苦的咖啡,但她这几天不想再摄入□□。
她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是部狗血的婆媳剧,她愣是在赶作业时每天看一集。而此时没了ddl的紧张,电视都没那么好看了。
兴致缺缺地听着家里长短吵闹的背景声刷着手机,这几天觉睡的少,不一会儿就打哈欠了。在困意袭来前,她顺手关了灯和电视,懒得起身走回卧室去睡,扯了毛毯裹住了身体。在彻底陷入昏睡前,她还在想着,有一个月的寒假,等有空了去看看机票。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一阵震动吵醒了她。许嘉茗迷糊着醒来时不知是几点,天已经彻底黑了,瞟了眼窗外,前边那栋楼里的灯也已经灭得差不多。摸索着手机时才发现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光着的脚丫在汲取着毛毯的那点温暖。
她看了眼来电,是个陌生的国内号码。都被吵醒了,就接了。实在是困,她翻了个身,沙发太软,睡的不舒服。
“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