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他的问题太过怪异,她的脑袋还有些晕乎,“结束了,去洗澡啊。”
她说完就看见他笑了,刚想问他笑什么,尚在余韵之中的敏感身体,先于意识一步,切身感受到了答案。
这只是开始,不断的前戏和猝不及防的极点,已经让她的身体足够舒展而湿润,能够包容他的一切行为。
床垫随着床上的动作发出急促而有规律的摇晃声,有时还会连带着下边的床一起晃动,木床的四只脚跟地板摩擦着。
这样的声音让她感到羞耻,可随着他的动作,她也在无力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昨天就已经看过和摸过他,这样的尺寸,都不必有多少技巧,就能直接而迅速地达到她的终点。
她也无法再顾及克制自己,再一次在抵达终点的路上,她忍不住随着本能,双腿踢向他腰时,哼出了声。
从不知道这事是如此漫长,他停过一次,出来时她躺在了枕头上喘着气平复呼吸,想埋怨他刚刚都不理会她的请求。
但许嘉茗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些欺软怕硬的特质,明明该谴责他,却在他解除了束缚丢垃圾桶再转身回来时,她主动搂住了他。
现在多讨好他一点,下次他也许就不会这么不近人情。
他骤然离去,心是空的,她也喜欢这个时候抱着他,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沉默地躺了好一会,身上到底不舒服,纸巾在他那一侧,她支起身,试图越过他要去抽纸巾时,就见他的手伸了过去。
他还是有点善解人意的,见他这样,她也就躺了回去等他拿给他。
可他却是要去掏小盒子里的东西,一下子还没拿出来,他没了耐心,直接倒了出来,从中拿了一个再套上。
她愣了,都没想到躲,呆呆地问了他,“你要干嘛?”
陈岩觉得她在床上没那么聪明,甚至还有些呆。也不是不聪明,就是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反问了她,“你说呢?”
屋子里已经没了亮光,手肘撑在床上的许嘉茗,看了眼窗帘,外边已经彻底黑了。今天起的晚,她都没有经历过白天,时间在卧室里被吞噬,像是进入了黑洞。
她以为撒娇有用的,跟他说了句躺着腰疼后,他就让她翻过了身。
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很难堪,可他的手摸着她的小腹,去安抚她时,她又轻易被讨好。自欺欺人地骗自己,反正也在黑暗中。
陈岩忽然抽身离开,开了床边的落地灯,能清楚地看到她。
光裸而洁白的后背,随着她的动作弯出了美好的曲线,还有晃动着的一切。如此美景,他却神经质似的,又关掉了灯。
短暂的光明过后,再次陷入黑暗后,她感受到了他的异样。伸手又抓又捏,她都有些疼。当他的力道加重时,她已经摸清了一点规律,这是快结束的征兆。
终于结束时,小腹都在颤抖,她趴在了床上。身体得到了太多的刺激和满足后,却没由来有种想哭的冲动。
陈岩起身下了床,整个屋子里没开一盏灯,他出卧室时却关上了门,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光脚走到了冰箱前,他拿了罐苏打水,啪的一声扯开了卡扣,就灌入了冰镇过冒着气泡的水。
平复了喘息后,他依旧觉得燥热。
做过爱后,他以为自己会满足,却是将他推入了另一个失控的边缘。
他喜欢她,尊重她,珍惜她。却在刚才那样的时刻,在一场极致的欢爱中,他的恶劣本性暴露无遗,他想要全然掌握她。
他身心健康,自然知道这是错的,谁也无法剥夺彼此会搏斗的自由意志。
黑暗挺好,能掩饰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心思。
冷静之后,他又拿了瓶苏打水,走进卧室前,发现了墙上的温度控制器。难怪这么热,他调低了两度。
进卧室时,却没想到是一幅香艳的场景,她正拿了纸巾在擦拭,见他进来,她瞪了他,随手就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了团向他砸来。
陈岩精准地接住了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你还挺有力气。”
他将苏打水开了递给她,“晚饭想吃什么?”
她很渴,一个下午都没有喝过一口水,接过来就喝了好几口,“不想吃,几点了。”
“五点半。”
“你回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
“不要。”
陈岩上床抱住了她,“气什么呢?”
许嘉茗没推开他,也没有理他。直到他来咬了她,她实在躲不过,才回了他,“我不喜欢你刚才突然离开。”
突然将尚在敏感中的她丢下,没有拥抱,没有安抚,她不喜欢他这样。明明白白说出口时她也不觉得害羞。
陈岩喜欢她这样的坦诚,“我道歉。”
许嘉茗也不会跟他计较什么,说完就过。两人的相处时间有限,她不想浪费在吵架上,“我接受。”
“要去我家吗?”
“不想去。”她抬头看了他,“我很累,你不知道吗?”
陈岩笑了,她这人,拒绝人都无懈可击,绕着弯子夸他一下,“我也很累,不想开车回去。”
许嘉茗心想着两人都做了一下午,他晚上也不会再乱来,“那你给我做牛排好不好?我已经买好牛肉放冰箱里了,黄油和香料也有。”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