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纽约的这一场晚霞,不再是倒计时。他们却是害怕了,秋意正浓,起了风,寒意渐深,茫茫人海中,只有彼此的拥抱,才能取暖。
亲着对方的唇,用舌尖舔舐与描摹着唇形,没有更深入,这样的浅尝辄止就足够让他们感到温暖。
听到旁边路人的口哨声时,许嘉茗不好意思地推开了他。
陈岩抵着她的额头,不舍得放开她,笑意喷洒出的气息落在了她的鼻尖,“我一天都没吃饭,带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为什么没吃饭?”
“中午才到的,没来得及。”
许嘉茗知道他在飞机上不喜欢吃东西,这一下午的会议真挺累的,“你想吃什么?”
“带我去吃你吃过的。”
许嘉茗莫名被他这一句话哄到,贵价还好吃的餐厅大多需要预约。即使walkin可能会有空位。但今天是周五,概率很低,她也不想正饿着的他扑空。
附近有家居酒屋,她来过几次,味道很好,价格也算不上贵。坐下后,他连菜单都没翻,任由她全权决定他吃什么。
她在向服务生报菜单,陈岩喝了口茶润嗓子,放下茶杯后又忽然拿过酒水单,点了两杯鸡尾酒。
等服务生走后,他问了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
“微信。”
他不提还好,他提起这一茬,许嘉茗就想起自己的气还没消,这人被她拉黑了半个月,还真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装了傻,“怎么啦?”
陈岩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反应,没有再提被她拉黑了这件事,“国内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从现在到年底,我基本上都会呆在纽约,处理这儿的工作。中间会回国一周。”
听着他的行程汇报,许嘉茗也不感兴趣,“哦。”
“等我公寓办好后,我会去把鱼丸接过来。它没有坐过飞机,不知道它有没有应激反应,你跟我一起去吧。”
许嘉茗点了头,“好,能不能周末去,我不想请假。”
说到鱼丸,她才有点反应,工作也很重要,陈岩又喝了口茶,“鱼丸喜欢早上出去遛弯,我们可以一起带它出门。”
“我们可以分工啊,你早上遛它,我下班再带它出去转一圈。”
陈岩看着她,她聪明地避开了所有问题,不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他也没法再说什么。
菜陆续上了,他看起来是真饿了,许嘉茗都想着要不要加菜。但鸡尾酒端上时,她便少吃了两口,抱着酒喝。
他给她点的酒总是很好喝,她并不懂酒,只要味道清爽些,口感柔和、酒味没那么重的就好。没拉黑他之前,她还问过他那次在酒店,她喝的是什么酒。然而他就不告诉她,只说下次带她去。
即使笃定一杯度数不高的酒不会让自己醉,可独自吃饭时,许嘉茗也没这个习惯特地点杯酒。有他在,她可以尝个鲜。也不想多喝,这玩意儿热量挺高的。
她不紧不慢地喝完一杯酒后,他已吃完,还示意了她自己手边的这一杯她可以喝掉。她摇了头,跟他说,喝酒不好。
陈岩笑了,他并不喜欢鸡尾酒,喝了两口就埋了单。
许嘉茗看着剩下的酒,还挺心疼浪费的,想说你这是买杯酒当吃完漱口是吧。但是他付的钱,她没说什么,也没帮他喝完。
从居酒屋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不知是出门的时候,还是走了一段路,他就已经将她的手牵住。
刚开始,他把她整个手抓在了掌心里,再握上,他的手很大,这样她就已经全部在他手中。可能是她觉得被箍住有些疼,在抗拒中变成了十指交缠着握住。回到了原来的牵手方式,熟悉的感觉,让她没有再抗拒。
他说要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两公里的路,他们走了回去。
一杯酒,许嘉茗没有醉,却在吹着晚风散步时,得到了一些轻飘飘的快乐。是的,她强行将开心的理由归结于酒精影响了大脑的神经递质。
他们没有进行一些沉重的话题,就怕辜负了这么美好的秋夜。
酒精与积攒的倾诉欲让她的话变多,生活总有好有坏,而她只挑着美好的部分跟他分享。她讲着实习中的好笑事,自己闹过的乌龙;在咖啡馆上厕所时隔壁的老太太主动从底下给她递了纸,她说谢谢,老太太回girlshelpgirls;半路上她向他指着她经常散步的公园,常买的花店。
陈岩认真听着,他在意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还想要知道的更多些。
风吹拂在彼此身上,他忽然身上将她的发圈摘下,挽起的头发得到了自由,被风吹着舒展开来,最后落在了她的肩上。
走到公寓楼下时,许嘉茗松开了与他紧扣的手,“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想上洗手间。”
“哦。”
两人走进了公寓楼,等电梯时见她不说话,陈岩开了口,“这离你公司很近吧。”
“对,我步行去上班。”
“那我就在这儿租个公寓,你搬家也方便。”
“不要。”
她不想搭理这个话题,开了公寓门时招呼了他一句,“卫生间在卧室里面。”
“嗯。”
许嘉茗进门后就将外套脱下挂在了衣架上,正弯下腰脱鞋时,背后的手箍上了她的腰,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身体就脱离了地面,被他抱起放到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这条裙子没有任何弹性,落在膝盖之上,贴切地包裹着身型,她在被他放下的同时,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他吻住。
今天的第二个吻,他没了试探,探了舌与她纠缠。
欲望是诚实的,人性是自私的。他们选择了自私地先满足彼此的欲望,得到一些肤浅又深刻的快乐。
男人脱了鞋站在地上,女人的脚悬在了半空中,脱了一半的高跟鞋摇摇欲坠着,终是掉在了地上。
他的吻很快就离开,许嘉茗很不满意他这样的敷衍,复合后,他不给她惊喜也就算了,难道连接吻都如此心不在焉了吗?
她睁开眼想让他滚时,突然屏住了呼吸。
白色裙子之下,是黑色西装。
在会议上严肃到她都不敢开小差的他,此时在取悦着她。
他知不知道,穿西装的他很帅。在他问出犀利的问题刁难旁人时,她才敢走神一小会儿。她想的是,能不能这样的他做。
他可以对她凶一点,但也不能太凶,她真挺怕沉着脸的他。
许嘉茗垂眸看着白裙,开关就在她的身后,她却没有关灯。
许嘉茗有些晕,不知是体内残存的酒精,还是这许久未经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