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伪装

    木叶村外那座完全由传奇法术所创造出的城市之中，来自鬼灯城的囚犯和那些帮助城主无为作恶的狱卒都被收容在了一起，由猿飞木叶丸、风祭萌黄、伊势乌冬，以及鸣人先前所结识的两位草隐村少年龙二与泽也暂时看管。由于木叶丸三小只心智还不够成熟，九尾又不愿让两名新加入的少年忍者在琐碎的协调工作上徒耗青春，所以大部分管理和协调工作实际上大都是由九尾的影分身自己解决，而他们平时主要的任务还是在九尾影分身的指导下进行忍者修行。这样的生活对于木叶丸三人来说或许只是日常，但对于龙二和泽也两个从小就被当作工具随用随弃的少年人来说，则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长辈关照的幸福。在九尾本体记忆觉醒的这天夜里，他的影分身正站在城郊的练习场边观看木叶丸与龙二的一对一打斗，思考下一步教学的内容。没想到不久后一阵汹涌澎湃的信息流就像是洪水一般漫过了他的意识，让他那由纯粹查克拉所构成的身躯微微闪动，几乎无法继续维持分身稳定的形态。

    “老师？”

    在一旁休息的乌冬、萌黄和泽也很快就发现了九尾的异常，身为忍者的那一根弦顿时就绷紧了起来。他们知道九尾的这道影分身是由先前鸣人所开发的“真实镜像”改进而来，分身的核心蕴含着一丝灵魂碎片与本体相连。如果分身呈现出了不稳的迹象，那么必定是因为九尾本体遭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你们不用紧张，我的本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取回了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罢了。”

    九尾影分身模糊的轮廓重新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正朝这边张望的木叶丸和龙二，镇定自若地说道：“一会儿伊尔明斯特法师会来这里办事。我们先去控制塔，路上再告诉你们具体情况吧。”

    练习场到控制塔不过两三公里的距离，以忍者们的脚力而论两三分钟就能走到，可今天却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众人一路边走边听，全身心沉浸在了九尾从亲历者角度讲述的往事之中。

    “……最后他们决定将自己的记忆和知识裁剪成片段，注入到新时间线上我和鸣人的灵魂之中，并把是否解封记忆的权力留给了我们。”九尾凝视着不远处囚犯们住所中那片灯火通明的景象，出神地说道，“当年被亚弗戈蒙神力所带回的，究竟是劫波历尽、幸免于难的亡魂，还是怨恨难解、痴迷不悟的执念？我们也不知道答案。”

    “亚弗戈蒙……那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神灵啊？”

    听到木叶丸堪称“无知者无畏”的言论，九尾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轻笑着解释道：

    “一切潜在与实存都是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心灵的一部分，所以祂完整的意志永远不可能投射在宇宙之内。如果有什么事引起了祂的特别注意，祂便可能降下化身，干涉世界。时间与破灭之神亚弗戈蒙就是祂曾经使用的一具化身。当年我们也是借鸣人七代目火影的权力翻遍了各种禁忌邪典，又结合了当年他钻研忍法多年的心得体会，才……”

    话还没说完，九尾的身影忽然从五小只的视野中彻底消失，连残影都没有留下。紧接着，一道堪称恐怖的查克拉波动从天边传来，城中的应急防御法阵瞬间被触发，幽蓝的法术灵光从中央控制塔的尖顶上向外辐射，很快就覆盖了城里所有的居民和建筑，却又在下一刻与万物一道，融入了那道璀璨夺目、无所不包的白光之中。

    “你这些年欠下的血债，是时候该还了。”一个冷酷的声音自光芒中响起，而那道恐怖的查克拉波动也越来越惊人，压得五小只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这不可能！我是宇宙未来的主宰，我不能死在……这里……呃……”

    伴随着那道惨不忍闻的哀鸣，来自天边的刺目强光也很快就黯淡了下去，而五小只也重新睁开了眼睛，循着查克拉感应的方向望去。只见原本九尾所在的位置多出了几道陌生的黑影，还有一具仰躺在石砖之上，心脏被人生生挖去的苍白尸体。创口处淌出的鲜血染红了死者的白袍，配合那张半是疯癫，半是绝望的遗容，显得分外诡异。

    “你们是什么人？”

    龙二与泽也自觉站到了余下三位年纪更轻的忍者面前，沉声对身份不明的来者说道。

    “他们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木叶忍者，受鸣人委托追杀忍界的祸患。”

    九尾的身形像水纹一般在众人面前荡漾而出，目光扫过了眼前几个熟悉的身影，脸上泛起了一个几乎有些不合时宜的友善笑容，“木叶丸，这才一年不见，你又精进了不少啊。”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笑了，九尾？就我们这点微末的实力，在你们几位‘前辈’眼里，怕是还不够看吧？”

    为首的黑衣忍者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约莫三十来岁，带着些许风霜之色的面孔。他灰褐色的眼眸扫过了三小只呆滞的脸庞，微笑着对九尾说道：“当年我要是有你的指点，也不至于后来走那么多弯路。”

    年幼的木叶丸震惊地眨了眨眼，神色激动地跑到了黑衣忍者的面前，仰头问道：

    “你……就是未来的我？”

    黑衣忍者蹲下了身来，轻轻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无比认真地说道：

    “不，我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猿飞木叶丸，由于那位先知的存在，我们的经历肯定不会是你们的未来。爷爷在你们这个时空应该还活着罢？你该好好谢谢你的鸣人哥哥和九尾老师。”

    男孩脸上的激动在黑衣忍者的讲述中逐渐冷却了下来，最后转变成了一个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苦涩表情：“刚才老师已经都跟我们说了。大蛇丸是初代目火影的徒弟，初代目火影是……哥哥的徒弟，三年前他入侵木叶，也都是遵照初代目火影的指示，为的是做一场戏给大家看，代价不计。”

    虽然男孩有些语焉不详，但在场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之前大蛇丸与木叶村的冲突起码造成了数百上千名忍者的牺牲。一村忍者间连误伤同袍都乃大忌，更何况密谋杀害，甚至是刻意挑起内乱呢？

    “你们也别怪他狠心。原本他是早就活腻了，打算等战事一过就揽下所有罪名，饮剑自尽，身后且由世人骂去，但现在他融合了三生的记忆，又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以后要怎样还不得而知。”九尾轻描淡写地插话道，“那些因为我们的布置而平白丧命的人的确可怜，但至少现在他们还可以安居净土，永享和平，而一旦这次战事失利，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最好的下场也就是成为蜂群思维里一只不由自主的工蜂。我们宁愿坏事做绝，也不会眼看这世界再次沦落到那样的境地。”

    男孩嘴唇紧紧抿住，不知该如何反驳，倒是黑衣忍者轻咳了一声，说起了自己的亲身经历：

    “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之前净化之战的战场上，如果哪位伤者创口感染了孢子，无药可治，我们都会统一发给他们三张起爆符，让他们冲进敌阵自我了断，这样既能拖慢对面进攻的节奏，又能避免完整的尸体被敌人再拉起来为祸世界。这种做法听起来残忍，实际上也不过是舍小保大的必要之举。”

    听了“未来自己”的现身说法，男孩脸色变得愈发苍白，默默低下了头去。黑衣忍者见状也没有再借机教育年幼的自己，而是示意他身后沉默的同伴走上前来，商议后续的安排。

    其中为首的忍者，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刀疤少年。少年那标志性的金色短发和蓝色眼瞳让木叶丸等人微微一惊，可他却对众人的表现恍若不见，神色安然地朝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同僚们抱了抱拳，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叫漩涡博人，这是我的队友宇智波佐良娜、巳月和川木，我们都是二十年后忍者联盟的上忍。这次随木叶丸老师一起执行猎杀任务，本是想尽快将这帮‘壳’组织的余孽铲除，却不料他们竟然掌握了时空穿越的术式，一路追踪到了你们这里。所幸九尾前辈及时出手将他制住，这才没有再让他逃过这一刀。”

    博人蹲下身来，掌中腾起了一团流动的火焰，瞬间就将那具狰狞的尸体吞噬殆尽，仅仅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焦黑色的轮廓。众小只远远地感受着那股奔涌的热浪，不由得暗自咋舌。

    待博人手段熟练地处理完尸体之后，九尾便开口问道：“你们那边的战事应该已经打响了吧？现在情况如何？”

    博人斟酌了一下语言，谨慎地答道：“佐助施展了无限月读，将地球上的大部分生物都拖入了一个共同的梦境之中，齐心为那些在净土战斗的灵魂灌注力量。卡卡西老师正与小鹿丸和鹿台他们一道守卫龙脉，而佐助、自来也、小樱以及首席次席他们则与大蛇丸汇合在了一起，借助他遍布世界的植物系统监测各个地区的查克拉波动，随时准备处理异常。”

    “……据先知的消息，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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