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随即伸手就把宁樱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
福晋那儿,用晚膳的时候,也就听闻了四阿哥去宁格格院子的事情。
以往他要去也就罢了,毕竟作为一个“贤惠”的嫡福晋,她不能妒,她要大度。
但是这一次不同。
四阿哥毕竟是才从漠北出征回来。
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四阿哥出去了半年,回来放着她这个嫡福晋不理,第一个找的女人就是宁氏。
这么光明正大、毫不收敛的宠爱——不但是让府里彻底看明白了宁格格如今在四阿哥心里的分量,更是让她这个嫡福晋难堪。
难堪极了。
福晋坐在桌边,对着一桌丰盛的晚膳,彻底地失了胃口,华蔻在旁边,还想低声劝福晋几句,让她多少用几口羹汤。
然而她一俯身,看见福晋微红的眼圈,就知道什么都不必说了。
华蔻默默地把奴才都赶了出去。
福晋坐在灯下,望着羊肉锅子的油花就直发愣——她现在隐隐约约有些反应过来了:四阿哥只要不愉快了,或者在宫里累心了,就会立即转头去宁氏那里。
她清楚得很:四阿哥贵为皇子,注定是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自从嫁给他,她乌拉那拉氏一直想走的,也只是一条叫做“贤惠”路线。
甚至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本以为只要足够“贤惠”,就能在四阿哥的心里得到一席之地。
然而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倘若没有被宠爱的前提,这所谓的“贤惠”,对男人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更何况,这所谓的“贤惠”,四阿哥已经在宁氏身上找到了。
至少,他有话说,愿意说,想对着倾述的人,是宁氏。
而不是她这个嫡福晋。
……
宁樱院子里,用过晚膳之后,四阿哥直接让人送了热水进来伺候洗浴。
然后洗浴完了,他跟方才换衣服一样,不要奴才动手,要宁樱替他换。
其实今天晚膳这一顿饭,四阿哥吃得优雅从容,慢条斯理,简直像回到了宁樱刚认识他时候那个清冷淡漠的少年。
所以宁樱以为他洗浴完,还要像从前一样,至少清清静静地看会儿书,或者提笔写会儿奏疏什么的。
她都已经做好了先做一个人型热水袋,认真暖被窝的思想准备。
谁知道她刚刚侍候四阿哥将白色的里衣穿好,四阿哥眯了眯眼,就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向怀里一拉。
婢女们见状,识趣地赶紧退了出去,屋内一下就安静了起来。
四阿哥把宁樱直接抱了起来,就这么打横抱着,缓缓地走到了床铺之旁,弯腰将她放了下来。
宁樱方才一顿洗浴,本来就有些累了,索性也就不起来了。
她就这么躺着,眯着眼睛仰视着他,这姿势对一个格格来说,几乎是无礼——被宠溺的无礼。
四阿哥正好站在烛火之旁,高挑的身形在墙壁上被拖拽出长长的斜影。
摇曳的烛光把他脸上的神情照得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