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听了,突然笑了起来,扯着嘴角讽刺道:“还是姐姐脑子转得快,如今那殷氏人已经没了,还不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着,她又看向了苏佐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老爷,不若此事就这样放着吧,权当是各种巧合罢了。”
苏佐儒看着庄玲玉,脸色铁青,双眼满是寒意,嘴唇抖了又抖,沉声道:“庄氏,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便将你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打上五十大板,他们若都能挺得住,什么也不交代,我便信了,全当一切都是天意!”
什么?若是这样,即便这次的事没下人知道,但保不齐有人知道点什么以前的事,再抖落出来,那岂不是一切都完了?
庄玲玉心中着急,眼珠子上下乱转,突地生出个主意来,咬牙道:“看来老爷是信了这些昧良心的话了,既是这样,那也不必连累那些下人,我便一头撞死了,下去陪殷妹妹好了!”
说完她就作势要朝桌角撞去,苏菡芸吓了一跳,连忙死死地抱住了她,失声哭道:“父亲明察,现在四娘已经没了,我母亲的证人也一样没了,凭什么就咬定这事同母亲有关系呢?”
苏妙菱反应过来也跑过去抱住了庄玲玉,哭诉道:“父亲,我母亲一向体恤下人,又笃信佛教,那些人挨个五十大板,怕是命都要没了,母亲凭白背了这些冤债,她自是活不下了的啊,若是母亲没了,女儿定是也活不下去了的。”
一时之间,厅中全是这母女三人的哭声。苏佐儒原也不过是吓唬庄玲玉罢了,见她这般决绝,心中的怀疑倒是减少了不少。
一直在暗暗观察的苏璃月,见他的面色稍霁,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抢在他开口前说道:“父亲,其实也不必为难那么多的下人,如今四娘虽然没了,但她的贴身丫鬟紫鹃还在,父亲只要把她带上来同二娘当庭对峙,不就能弄清楚游湖的事到底是谁安排的了吗?”
听了这话,原本还在嚎哭不止的庄玲玉瞬间怔住了。
她原想着留着紫鹃指证孟卿儿,却不想反倒是留下了祸端,也不知道自己同殷氏之间的事情这小蹄子知道多少!
她越想越怕,加上本就气急攻心,竟生生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苏妙菱见状,扑在她身上痛哭不止,苏菡芸还稍稍冷静一些,快速思付一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女儿知道父亲想查明此事,只是我母亲冤枉得都吐了血了,若不及时救治咱们府上便真的又要添上三条人命了,求父亲先救我母亲,其他的稍后再查。”
她磕头磕得极响,目光也甚是决绝,苏佐儒也怕这母女三人出什么事,遂连忙命人将两个女儿扶了起来,又派人把母女三人送回了檀静园。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脸色越发得阴沉,苏璃月也不好再逼他,只求了把紫鹃带回映月院中看守。只要这人还在,且断了她同庄氏的联络,待到对峙时总能抓住些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