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了下去。
“芸儿,你来了?”待她到了室内,庄世昌见她一副哭过的样子,心下颇感欣慰,忙劝道:“你莫要担心,舅舅没什么大碍。”
说着他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有心无力,只动了动胳膊就疼得满头大汗,苏菡芸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挤下两行清泪道:“都是芸儿同母亲连累了舅舅,害得舅舅伤得如此之重。”
“这怎么能怪你们!都是那个苏璃月,太过狡猾,舅舅一时大意,才会着了她的道!”想到苏璃月,庄世昌恨得咬牙切齿,“待到我这伤好了,到时候再同她新账旧账一起算,替咱们庄家人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庄玲玉没来,登时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蹙眉问道:“你母亲为何没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菡芸就等着他问呢,登时眼泪也流得更厉害了,断断续续地后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委屈万分地说道:“现下母亲也伤了,我们还要拿出那么一大笔银子去修葺阁楼,芸儿真担心没银子打点大夫和下人,会影响到母亲的康复。”
“真是岂有此理!”庄世昌闻言,气得将手攥成了拳头,骂道:“你那个老子现在可真是如日中天了,越来越不将太师和咱们庄家人看在眼里了!”
“这也不能怪父亲,父亲也是受了苏璃月的蒙蔽。”苏菡芸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哽咽道:“如今芸儿就盼着父亲能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否则只怕我们二房一脉永无出头之日了。”
“哼,你那个老子就指望不上!”庄世昌冷哼一声,思索片刻后道:“求人不如求己,你且回去同你母亲说,让她好生养伤,至于银子的事情更是无须担心,咱们庄家不是没人了,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苏菡芸心下一喜,面上却做出吃惊的样子,连连摇头道:“不,不,芸儿今日来只是担心舅舅,如今见舅舅安好也就放心了。”说着,她的眼眶就又红了起来,却强笑道:“舅舅被我们害得这般惨,不怪罪我们已经是念及骨血亲情了,旁的事情万万不能再让您跟着操心了。”
“你是个懂事的,怪不得你母亲总是夸你。”庄世昌欣慰地点点头,复又佯装做不满意地说道:“只是你也说了,咱们是骨血亲情,你们的事本就不是旁的事,你也知道舅舅的脾气,这事就这样定了,不要再说了。”
“谢谢舅舅。”苏菡芸吸了吸鼻子,美丽动人的眼中流淌着满满的感激,以及若隐若现的担忧……
察觉到这一点后,庄世昌沉声问道:“芸儿,可有什么别的瞒着我?”
苏菡芸似是吃了一惊,雪白的面孔一颤,突地又哭了起来,“经过这么多事,芸儿是真的怕了苏璃月,每每想起她来,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见到自己视若亲女的外甥女哭得如此上心,庄世昌猛地捶了下床沿,眼中淬着恶毒的光,道:“你放心,舅舅定想尽办法除了那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