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别人,夜连城早就直接将这对狗男女一剑毙命了,自是不会给他们任何辩白的机会。只是这两人,一个是他的亲弟弟,另一个不仅是他拉拢朝臣的工具,更手握着能威胁他和母后的证据,都是杀不得之人。
是以他只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暗暗地盼着苏菡芸真的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好把太子府丢人的程度降到最低。
见他肯给自己机会,苏菡芸心中生出一线希望,连忙说道:“妾身有证据,妾身来后花园就是提前来准备招待客人的事情的。我在来之前还特地对府里的一名下人吩咐,让他等到歌舞表演结束便带着客人们一同过来,若是妾身真要与四皇子偷情,自是不会让旁人来这园子的。是以,只要能找到那名下人,便能证明妾身的清白啊。”
“哼,能找到此人最好,若是找不到有你好看的!”夜连城阴测测地瞪了她一眼,随即便吩咐管家满府去寻找那名下人。不多时,管家便来匆匆回禀,说是问遍了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人听到过侧妃的这个吩咐。
苏菡芸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又求着夜连城把所有的下人都找来,说是要找出那名下人同他当面对质。如此又是一番折腾,所有的下人都找来了,苏菡芸找了一圈,却怔愣在了原地,因为这所有的下人中确实没有那个自己在离开会场时见过的下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样的事实,她额上的冷汗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人明明告诉自己夜祁臣追着苏璃月去了后花园的,是以自己才想着让众人都去后花园抓苏璃月个现形的啊。可这话她自是不敢说出来,否则岂不是谁都知道她是想要害苏璃月了吗?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夜连城见她根本就没有证据,细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恨不得能上前把她的脖子直接拧断!
“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妾身说的都是真的啊。”苏菡芸越发地慌乱起来,突地她看到苏璃月站在人群的最外层,嘴角微勾,牵出一丝冷笑。电光火石之间,她突地全都想通了,今日这一切一定都是苏璃月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自己和四皇子有染!
怪不得那次的刺杀之后,苏璃月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思及此,苏菡芸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指着苏菡芸气急败坏道:“是她,是她故意设局陷害我同四皇子,想来那名下人一定也是她找人假扮的!”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纷纷咋舌不已。明明前一秒还是叔嫂偷情的戏码,怎地现下又成了姐姐陷害妹妹的戏码,今日可真是乱哪。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身上,苏璃月心头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吃惊地样子,蹙眉道:“二妹着急脱身我能理解,但你为何非要拖我下水?”
“就是你,一定是你!”苏
菡芸为了撇清自己,着急之下脱口而出,“你故意让那个下人误导我,引我跟着你同四皇子来到后花园,就是为了设计陷害我与四皇子!”
夜祁臣听到这里,猛地抬头望向了苏璃月,细长的眸中满是怀疑与痛楚,开口道:“此事当真如此吗?”难道自己真的是被心上人给算计了吗?
“自然不是。”苏璃月毫无愧色地看了夜祁臣的一眼,这才又望向了苏菡芸,冷声道:“二妹方才还说让那下人去请众宾客去后花园,自己先来花园中准备,现在又说自己是被我引去的,这岂不是前后不一吗?”
苏菡芸被她问住了,可饶是心中不甘,偏又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趁着她怔愣之际,苏璃月黑白分明的眼中隐隐带上一丝痛楚,语带哽咽道:“看来二妹对我着实是恨极了,否则也不会这样没头没脑地非要将我拉下水来。”
在这一过程中,夜祁臣一直盯着苏璃月,当注意到她眸中似有若无地痛楚之时,他猛地想到苏璃月之前同自己说的与苏菡芸不和的事情。
原他一直觉得自己和苏菡芸都是被冤枉的,是以心中不免对苏菡芸有些偏袒,但此时他却对这个女人的好感荡然无存。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只一心想着拉着自己的亲姐姐下水,果然是容不下苏璃月的。他现在才真正地理解为什么苏璃月一心只想着要登上皇后的位置了……
“殿下,妾身真的没有说谎,妾身确实是想邀宾客来花园的,但听那下人的意思,似是长姐和四皇子之间有什么不堪之事,妾身也是怕被宾客看了不该看的,这才先一步来了园子,想要劝说他们二人,谁知道刚到了便被人给打晕了!您也知道长姐一向不喜妾身的风头超过她的,是以她才想出了这样的毒计,利用妾身的善良来害妾身啊。”苏菡芸情急之下,只好再次扑倒夜连城的脚边,将事情尽量说得对自己有利一些。
“够了!”岂料,不等夜连城说话,夜祁臣已经怒不可遏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郡主陷害你,可本皇子恰恰能证明此事与郡主毫无关系!”
说着,他略略将身子挺直了一些,看着夜连城说道:“我确实是同郡主在园子里说了会话,可也仅止于说话而已,后来更是亲眼见郡主离开园子的,是以此事一定不是祥云郡主所为!”
听了他这话,苏菡芸和夜连城险些气得吐血!尤其是夜连城,他原本正要顺着苏菡芸的说辞将这事推给苏璃月,在挽回太子府颜面的同时,还能打击到自己的对手。岂料还没来得及实施,便直接被自己的亲弟弟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果然是色令智昏哪!他强压着心头的怒意,气恼地瞪了夜祁臣一眼,阴测测地说道:“四弟,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真的应该敬而远之的!否则今日的祸事也不过是个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