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尽天良的交易,造孽深重,我义父又是信佛之人,他说不做也是好的。”
七爷如同垂死挣扎的猛兽一般,一双怒目极其狰狞,嘴角气得微微地抽搐,喘息声快而急促,仿佛下一秒就会因呼吸不畅晕倒过去,过了好半晌,总算缓了一口气,七爷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程歌指间的打火机骤然停止了翻转,稳稳地被他握在了掌心,程歌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悠哉地踱着步子走出了审讯室,回到审讯室旁听的那个密室,重新打开了录音器及监视设备,之后便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地等着其他警员回来。
新一轮的审讯开始了,还未等警员开口,七爷便主动提出愿意积极配合警方,与缅甸那边的人口贩卖团伙的头头进行对接,重新定下交易的时间与地点,以及接头暗号。
虽然在场的人都很疑惑,是什么让七爷的态度瞬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但却无暇深究这其中的诡异之处。因为,要集中精力部属接下来的活动,与缅甸那边的警方沟通联系,共同摧毁这条跨国性犯罪团伙。
案子进行得异常顺利,在七爷的配合下,两国警方很快便抓获了缅甸境内的人贩子,遣送的遣送,关押的关押,同时解救了很多被贩卖到那边的女子,这场行动可以说极其成功。
七爷被判入狱,韩勇如愿以偿地扩大了自己的地盘,盘收了七爷手下的生意,门下的弟兄也在瞬间扩增了好几倍,让他甚是春风得意。
这一日,程歌来到了一家茶楼,他坐在二楼的阁楼上,透过木窗朝小巷的路口看去,许久,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勇叔来了。
他在程歌面前坐下,手里一如既往地盘中他的佛珠。
他看了看程歌,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笑容可掬地称赞道:“这次干得漂亮。“,随即便哈哈大笑了几声。
勇叔难掩近日的好心情,一路走来,直到坐在程歌的面前,脸上始终带着笑。
“义父开心就好。“。
两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聊了许久,程歌终于开口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飞鱼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见他?”
“急什么?毒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他现在不出山,事情都是让手下去办,想知道他在哪儿,可不容易。我都有十几年没见过他了,你再耐心等等。”,勇叔拍了拍程歌的肩,试着安抚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放心,这个仇,义父早晚有一天让你报了。”
程歌知道,韩勇与韩旭峰与飞鱼打了很多年的交道,是飞鱼的大客户,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极强的信任,因此,飞鱼与他二人的交情也颇深。
说他们也十几年没见,这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假的。
毕竟是最大的供货源,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程歌的个人恩怨,而出卖对方,断了自己的财路呢。
程歌清楚得很,他也只不过是义父韩勇的一枚棋子罢了,为他所用,为他做事的工具。
还是要靠自己,谁都别指望。
他的人生就是这么地孤独、可悲,如同坠入冰窟,冷得他已经麻木。